服,应该是嫌那个冒牌货的品味和自己不一致。
才借着买衣服的理由给温灵添置几套。
自己不过是那个参照物,工具人。
想到这,林问泠顿觉自己的眼睛灼痛生锈。
这个折磨的想法在心里生根发芽,痛苦止不住地翻涌。
她当机立断,借口说不舒服要回家一趟。
祝野不疑有他,反正饰品衣服什么的也买的够多了,她想走便走吧。
另一边,林问泠驱车往丽水山庄赶去。
祝野没有换密码,还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边输边感觉讽刺,推开门,之前空着的房间已经改成了衣帽室。
样子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连柜子上的常用香水也是自己的款式。
祝野就是在这里,一边嗅着记忆中爱人的味道,一边将冒牌货拥入怀抱。
像执着于一段无可挽回的记忆,反复想踏入同一段河流。
林问泠尝到自己眼泪的味道,咸咸的,没有比自己的心情更苦涩。
她应该是恨的,却想到曾经的爱。
她在来时的路上发誓要将这所公寓砸个稀巴烂,现在又于心不忍。
祝野在这里布置了太多回忆,被她弄丢的陶瓷小人,两人同款的情侣戒指……
他明明将之前的爱情示若珍宝,铭心刻骨。
她最后失魂落魄地走了,眼泪和质问都被其埋在地底。
回到家她便发起了高烧,高热不止四五天。
祝野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返回家中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生病了?”他的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心疼地看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妻子。
虽然样貌不再,但多年的情谊依旧。
看着无辜受苦的妻子,他也不自觉地隐隐作痛。
林问泠已经烧得糊涂,不自觉地呢喃:“放我走,祝野,让我去……”
祝野听到这话心中一凛,惶恐爬上脊柱。
她难道发现什么了吗。
“问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4
"我讨厌你,我不要,"林问泠的脑子还不清醒,想说的话一股脑抛出,“我要离……”
下个音节将吐未吐时,她终于恢复意识,话锋一转:
“离开床,想去洗澡。”
祝野悬着的心松懈下来:“不是不让你洗,是你这几天烧得太厉害,又不肯去医院,洗完病情加重怎么办?”
他哄着床上的妻子,亲力亲为拿来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晚上,林问泠的烧终于退了,祝野也准备休息。
却见门敲敲转动,温灵裹着风衣探出头。
“你现在来干什么?”祝野压低声音,“问泠才刚刚退烧,要是让她发现怎么办?”
温灵丝毫不理会他的质问,走过去攀上他的肩:“不会的,生病时睡得觉最沉了。你照顾她那么多天,也该休息一下了。”
她解开风衣的腰带,露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祝野的瞳色渐深。
温灵乘胜追击:“医生,你照顾人照顾得那么好,能不能也帮我治疗一下啊。”
男人不说话,双手按住温灵的腰:“你想治疗哪里……”
为了照看林问泠,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发泄了。
他没收住劲,温灵根本承受不住:“你轻一点,阿野……”
“闭嘴。”祝野的眼角猩红,腾出一只手捂住的嘴:“别让问泠发现,她现在身体不好。”
温灵却在心中暗喜,别让发现?
可惜她早就就打通了林问泠的电话。现在林问泠一定将这场直播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林问泠嘴巴紧闭,不让一点声音泄露,泪水浸湿自己的头发。
温灵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发信息。
早在生病第一天,温灵就发来一张照片。
三颗痣镌在小腹上,边缘微红。
“别以为祝野是回心转意了,是我刚刚新纹了痣,不能陪着他。他无所事事才去看你。”
林问泠一眼就明白那是怎么来的,她在相同的位置也有同样的三颗。
祝野动情时最喜欢头伏在她的小腹,慢慢临摹那三颗红痣。
祝野应该真的将温灵当成了原来的自己,才会将这样私密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让她拥有同一样的印记 ,借物相思。
配着现在电话中的水声和轻喘,更觉得恶心。
身上那处的红痣开始隐隐发烫,红肿伤痛。
本来她以为见了这么多次,自己早该免疫了。
可一见到那张照片,就仿佛凭空一块利刃,一片片将血肉片下。
痛得让人肝肠寸断。
林问泠挣扎着挂断电话,翻出聊天框问:我小腹上的那三颗红痣,可以洗掉吗?
做整形的朋友立马回复:可以是可以,不过问泠,这是你和祝野的爱情见证。你洗掉它,难道不害怕祝野有想法吗?
林问泠苦笑,他早已把对自己的爱点掉,还会在意这几颗红痣吗。
她回道:没关系,洗吧。越快越好。
点痣很痛,激光枪打在她的肌肤上,林问泠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朋友慌了神:“别哭啊,当时你被毁容,来这做疤痕修复都完全没感觉。这过了几年怎么变得跟小孩一样。”
林问泠对疼痛的原因明明白白。
她记得上次自己是和祝野一起来的。
丈夫的眼睛包含深情,她几乎要醉在他眼底的汪洋。
现在没有祝野的爱将她麻醉,开始疼也很正常。
全程她的泪水都没停过,身下的布料都打湿了。
医生欲言又止,林问泠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像没事的人?
她思考片刻,还是偷偷给祝野发了消息:问泠来我这点痣了,状态很不好,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读到这条消息时,祝野还在跟欧洲俱乐部争夺一个转会的赛车手,身价六千万,祝野对他势在必得。
此时正值千钧一发之际,一句谈判不到位,赛车手就很可能去往欧洲俱乐部。
祝野却伸手致意:“抱歉,会议暂停。我太太心情不好,我要去找她。”
5
祝野一路飞驰,以最快的速度停到医院。
迎面就看到刚点完痣的林问泠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问泠!”他快步走到妻子身边,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处伤口。
祝野堪堪挤出几个字,立马红了眼眶:“疼不疼,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把这几颗痣打了。”
一见妻子小腹上的那三个小坑,他自己的小腹仿佛凭空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伤口。
林问泠闭上眼,不忍心看悲伤的爱人。气若游丝:“我觉得不好看,就打掉了。”
“说什么傻话呢。”祝野声音颤抖。他脑中冒出不好的念头,旁敲侧击道:“是不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林问泠无力睁开眼,爱人的脸上布满试探和惶恐。
他现在还是打算瞒着自己。
她露出自嘲的笑,开口道:“没事。”
那就好。
祝野压下升起的慌乱,耐心哄道:“问泠,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他伸手将愣神的人紧紧拦在怀里:“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崩溃疯掉的。”
听着丈夫慌乱爆表的心跳,林问泠油然生出讽刺。祝野三番五次放纵地出轨温灵,伤害自己,现在却因为她自己点掉三颗痣就抛下几千万生意,痛苦成这样。
真期待他如果看见了离婚证和财产转移书时的样子。
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疯,会不会崩溃。
她摇头拒绝:“你不是今天要谈转会的事吗?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祝野还打算再劝,却被一声电话铃打断。
温灵的声音焦急:“祝总,您快回来吧,还有转会的事情在这里等着呢……”
“我……”祝野的语气迟疑,不住地往妻子这边瞟。
“去吧,别让俱乐部的人等着急。”
祝野着才眉宇舒展,将电话挂断。
“谢谢问泠体谅我。”他吻过来,却被林问泠不动声色地躲开。
他的神情一僵,妻子今天的状态很反常,可时间不等人。
嘴唇蠕动几下,祝野自顾自地保证:“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会好好陪你的。”
林问泠没有反应,她倒是希望对方永远不来烦自己。
可惜快到年下,有好多场合她不得不与祝野出席。
最烦的还要数股东大会。
林问泠和祝野提前进场。
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始,只有几个股东和亲信在此处闲聊。
她穿着量身定做的长裙,手上的金玉镯子叮当作响,纤长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这是祝野前几天刚刚拍下的,非要让妻子戴上。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脖颈侧有一块长长的,狰狞的疤痕。
太过突兀,破坏了这和谐的美感。
她进场没多久时就听到一声轻笑。
“林小姐,我要是也有这么大的伤疤,就应该把头发放下来,扬长避短。”
温灵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甜腻,像廉价的塑料糖霜。
她的脖子上同样挂着一颗品相相同的红宝石,甚至比林问泠的那颗还要大上三分之一。
一旁的总经理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是疯了吗?
竟敢在年会上当众嘲讽林小姐,谁不知道祝总爱妻如命。
前年有个人不过,祝总直接辞退,让他被全行业封杀。
温灵一个小小助理,竟然敢说这种话,还带着这样的项链招摇过市。
温灵却对旁边的动静置若罔闻,一脸鄙夷:“来来往往都是人,你这样打扮,只会给祝野丢人现眼。”
林问泠抬眼,对方那颗红宝石仿佛一枚子弹向自己射过来,刺痛双眼。
恶心和屈辱将身体袭夺,她似笑非笑:“你一个助理也敢直呼上司大名吗?祝野就是这样管理公司的吗?”
她招招手请人事部的主管过来,目不斜视:“我们公司装不下温女士这尊大佛,请把她辞退吧。”
“等等。”
6
祝野先声夺人,快步走到二人身边。
“问泠,有话好好说,为难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林问泠冷笑:“我难为她?温灵是你的助理,却敢直呼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