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是省队的游泳教练，从小就培养女儿当一名运动员。
可当省队唯一的名额摆在眼前时，他却为了让前女友的儿子顺利晋级，让女儿在没有热身的情况下仓促入水，导致我的女儿因为腿部抽筋，溺水长达十几分钟。
面对女儿的颅脑损伤报告，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她游泳游了十多年，她要是能溺水，那别人喝口水都得呛死。」
「丫崽子就是娇气，要我说她这就是心里不平衡，在这儿跟我装痴呆呢。」
我跟他大吵，他却指责我一味地溺爱孩子，甚至还扔下病床上的女儿，以师父的身份去参加他前女友儿子的庆功宴。
后来他被单位开除，被我送上法庭，他才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谅。
可惜，女儿已经不认得他这个爸爸了。
1.
医生办公室里，沫沫的主治大夫表情严肃。
「如果早点儿把孩子救上来，后果也不会这么严重。」
「她溺水时间太长，脑补供氧不足，你们家长要有心理准备。」
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扶着我肩膀的我爸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有多严重？」
「脑部损伤会造成什么影响还不好说，但是一般都会伴有失忆、智力减退和认知障碍的后遗症。」
「不过好在溺水时间短，这种伤害不是永久性的，如果配合治疗，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
我爸声音颤抖：「那……这样的情况，一般多久才能恢复？」
医生摇摇头：「这就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了，如果恢复得好，可能几个月就没事了，但是也有病人一辈子都没有恢复。」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脑子里除了医生那句「一辈子都没有恢复」，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沫沫，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包里的电话响了，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戴成林的号码。
「喂老婆，罗成龙顺利通过省队考核了，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错不了。」
「下周末小莉在酒店安排了庆功宴，到时你跟我一起去，毕竟我是这臭小子的师父，这么历史性的一刻我可不能不在场见证啊。」
「你到时穿得漂亮点儿，再给孩子封个大红包，我看五万块就差不多了。」
「你开的那个美容机构叫什么名字？过两天我让小莉去好好保养保养，怎么说她儿子也是未来的游泳冠军，她这当妈的也得好好捯饬捯饬才是。」
「反正你家有钱，也不在意这仨瓜俩枣的。」
听着电话那边戴成林的喋喋不休，我当场爆了粗口：「戴成林，你他妈为什么还不去死？」
2.
我跟戴成林的相识源于一场落水的意外。
我那时大学刚毕业，跟朋友去海边玩，因为下水前没有热身，结果游泳时小腿抽筋，差点淹死在海里。
是在海边兼职安全员的戴成林发现了溺水的我，及时把我救上了岸。
自此，我们便开始交往，最终一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家的物流生意做得很大，他自小被亲戚收养，我们当时的结合所有人都不太看好。
但婚后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彻底让我父母打消了疑虑，将我放心地交给了他。
他是省游泳队的教练，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入选国家队。
婚后第二年，我为他生下了沫沫，于是他便将这个未完成的心愿寄托在了我们的女儿身上。
大概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