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有骨气的流浪猫,想要靠打工换人类雇主的优待。
大城市里的人类更喜欢软萌的品种猫,于是我决定换个地方。
收养我的人养了一大群狗,起先我只想和这群狗和平相处,一起帮人类看家护院。
后来秋天到了,人类种的庄稼引来了野猪。
我不甘心被那群狗比下去,于是也偷偷跟在后面帮忙驱赶野猪。
我成功凭借自己的努力摆脱了吃软饭的名声,还成为了驱赶野赶野猪的领头猫老大。
猫猫我在网上爆火,以后也能自己赚猫粮了!
我想找一张长期饭票。
可是城市里的人类家里没有老鼠。
我只是一只小土猫,长相不甜美,也不会娇滴滴地卖萌撒娇,还喜欢到处跑酷,连续两次被人捡走又送回。
最近市里在评什么文明城市,虽然不至于对流浪动物赶尽杀绝,但被抓到了,一直都要被送去绝育。
我见过一只叫“丧彪”的凶猫,从宠物医院里出来后就丧失了全部斗志,每天懒洋洋地躺在路边混吃等死,再也没了之前的威风。
仅仅过去两个月,它就变成了一个小煤气罐,连几个月大的小猫都可以抢它的食物了。
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这座城市已经不安全了,我决定离开故乡,去远方追逐自由和梦想。
我一路辗转来到汽车站,临近发车的大巴停在院子里,我朝着最边上的那辆蓝白相间的客车小心逼近。
供旅客存放行李的车门大敞着,几乎已经快被行李箱塞满了。
旅客来来往往,司机去上厕所了。
我趁人不备,偷偷跳上了车,藏在几个行李箱的空隙里。
又有几个新的行李箱被堆上来,我听见司机和检票员上车数人,然后啪嗒合上了客车侧门。
周围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没过多久,车子就发动了。
我就地缩成一团,闭着眼打算休息一会儿,提前养精蓄锐。
车厢底部的空气渐渐浑浊,闷得我有些头晕恶心,我像只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半天的萝卜,蔫蔫儿地提不起精神。
还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呀?
我不会憋死在这里吧。
说起来,这辆车也不知道要开多久。我当时只是觉得这辆车最好接近,贴着墙根嗖一下就跳上来了,没被人发现。
但它的终点丰泽县,我却是没有听过的,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有人给猫做绝育。
如果那边情况和这边一样,那我还得继续启程。
反正下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要藏在这黑漆漆又不透气的行李舱里了。
大不了,我就自己沿着公路一直跑。
混混沌沌不知道过去多久,车子从安静的郊外重新驶进热闹的城区,最后缓缓停下。
我听见司机吼着“终点站到了!”,让所有人都下车。然后侧门翻开,一缕凉风吹散了行李舱的窒息,有人站在门口,弯着腰寻找自己的行李箱。
我瞅准时机,在身前的行李箱被拉出的同时,从门边的缝隙钻了出去。
拽箱子的人类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像根弹簧一样唰一下绷直了身体,“啊”了一声:“啥东西窜过去了?”
排在他身后的几个女生也随之呜哇尖叫起来,跳着让出一条路来。
“啥东西?黑黢黢的,是不是老鼠?”
“什么?老鼠!”有人扒拉着往前挤:“让一让!让一让!我的袋子里都是吃的!可别被糟蹋了!”
“什么老鼠?明明是只猫!你们都什么眼神?”
叽叽喳喳的人群引来了司机。
“哪儿来的猫?咱们这趟车禁止带宠物!”
没人承认,猫也早就跑不见了,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在他们讨论的功夫,我已经跑出了汽车站。
前面的路牌上有指引公园的方向,离汽车站只隔了两道街。
我一路跑过去。
这个公园面积不大,里面只有一个人工挖凿的小池塘,塘里水绿沉沉的看不见鱼的踪迹,周围围了一圈护栏。
正南面有一些基础的健身器材,周边聚拢了一些锻炼身体的老头老太太。
我走过去,发现有两只流浪猫躺在花坛边上晒太阳,一只黑白交替,宛如奶牛,一只胖胖的像只小猪,是橘黄色。
“喵喵喵~”
「你好,请问你们被绝育了吗?」
橘猫睁开眼,张嘴朝我不爽地哈气。奶牛猫歪着头,问我什么是绝育。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们的眼神,并没有见到丧彪眼里那种“生无可恋”的破罐子破摔感,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城市对流浪猫比较友好,不会强制拿走我们的尊严。
我跟橘猫道了歉,又打听了一些东西。
他看出我是新来的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好心地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出了县城往东边走,有一户养了很多狗的人家,他或许会愿意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