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一女孩子又一次醉倒在沙发上。
她嘴里还不断念叨着:
“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放弃我们的感情，渣男！”
“铃铃铃……铃铃铃……”
迷迷糊糊间，阮柠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可很快，那声音就被其他的话语淹没了下去。
“唉——他这一生苦啊……”
“是啊，不容易……好人难为啊……”
“呜呜呜呜……”
………………
阮柠又梦到了外祖父去世时的场景，这是第几次了？好像是从她沉溺在自己自认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这几天吧！
外祖父苦吗？算苦吧。地道的农民哪儿有不苦的呢？
大家都是一样靠土地存活的，有什么需要强调苦不苦的？那些人是没话说了，硬说两句烘托一下气氛的吧？
阮柠自小在外祖父跟前长大，感情自不必说，但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能想起的，便是一天比一天好的日子。
若真说苦，那便只能是外祖父因高血压造成的半身瘫痪，再到后来摔的那一跤，再不能行走了。
外祖父去世已经快一年了，再悲伤的情绪也差不多冲淡了。
阮柠也不知为何，又接连几天梦见这个场景。
她迷迷糊糊爬上了床，又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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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娃儿，你是男孩子，你要坚强。照顾好姐姐与你妈，你要保护好她们……爸只能将这两套简陋的房子留给你，至于你能给你的孩子留下什么，就得靠你自己了……爸对不起你……孩子……以后的路……”
躺在床上的男人形如枯槁，床边蹲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握住了男人的手，不想让男人再说下去，他故作沉稳地点点头，告诉男人他会的。
男人眼含担忧，看了一眼还未成年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妻子，随后便沉沉地闭上了眼。
一旁瘦弱的女人见此，扑过去趴在男人的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这是……外祖父……
此时的阮柠就站在他们面前，但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阮柠的存在。
阮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梦怎么会这么清晰呢？都已经清晰得能看见外祖父少年时的模样了。家里可从来没有外祖父少年时的照片。
阮柠掐了自己一把。
“嘶——”真疼。
但若不是做梦，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自己呢？
阮柠走上前，在一旁叫喊着:“外公——外公——”
好吧，没有能听见的。
不久后，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也跟着捂着嘴开始抽泣。
那这样看来，旁边这个年轻女子就是我那姑奶奶了。
阮柠心想着。
这姑奶奶同阮柠家里的关系并不算好，在阮柠有记忆以来，姑奶奶无论是对外祖母还是对外祖父都是一副瞧不上的模样，更别说是阮柠了，基本都是无视。
小时候阮柠还会觉得疑惑、委屈，长大后，也学着直接无视了。
阮柠打量着哭泣的女子，长得还饶有一番姿色，也不知怎么就是那么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突然，一番天旋地转。
过了好半晌，终于停了下来。阮柠趴在地上想吐，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