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有不堪其扰的下人偷偷告诉我,说傅瑾小公子常在背后说我坏话,粗言秽语,丝毫不像这个年纪幼童能说得出口的。
我只是笑笑,让他们以后不必怕他,若是他还敢目中无人,告知我就好。
大家纷纷感叹傅大人真是个温柔耐心的好父亲,可惜这孩子不知道随了谁,竟没遗传一分傅大人的好脾气。
这日,我正和好友饮茶聊天,陆莽山又拎着一堆礼物来家里了。
“傅大人,我又来叨扰了,不会觉得为兄时常来打扰很烦人吧?”
我瞥了一眼,有傅瑾喜欢的点心,还有些精致布料和胭脂水粉,一看就是给妻子阎兰添置的。
口口声声叫我兄弟,次次带来礼物,从无一物赠我。
“陆兄说笑了,傅珩荣幸之至。”
我淡淡一笑,递了杯茶。
陆莽山全当我没看到我的动作,根本没有理会,只是把拎着的礼物直接放在我的茶案上:
“弟妹呢?还有瑾儿呢,给他们买了些礼物,叫他们来看看。”
好友被他这粗鄙言行气得皱了眉头,忍不住阴阳几句:
“陆将军总是给傅大人妻小送礼物,这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
陆莽山冷笑一声,身上杀气一瞬即逝:
“我是看弟妹亲切,像我家中早逝的小妹,难不成你们连这都有意见?陆大人心胸未免太小了吧。”
说完陆莽山看也不然我和好友一眼,甩手而去。
“傅珩,这你都能忍?”好友不满地冲我抱怨。
我抿了口茶,没说话。
我看了眼阴沉的天空,轻笑一声。
“再等等,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3
时光匆匆,一晃十余载就这么过去了。
随着我官职晋升,工作越来越繁忙,回家的时间也更少了。
听得下人说,陆莽山仗着自己有军功在身,将傅府当做自家门庭来去自如,甚至还会偷偷接傅瑾和妻子私自出去游玩。
我懒得管,也确实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
只是找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老师替傅瑾上课。
他不喜欢读书,那就教他拳脚棍棒。
他喜欢骑马,我就重金买了良马回来赠他。
傅瑾越发肆意妄为了。
很快,这年又到了我的生辰,而傅瑾已经十五岁了。
“恭喜傅大人啊,今年又升迁了。”
“傅大人去年处理春闱舞弊一事实在是功劳甚大,升迁乃是众望所归。”
……
前来道贺的官员们或真或假,都忙不迭地抢着敬酒吹捧着我。
而今天从清晨起,就不见阎兰和傅瑾的踪迹。
我表面上应和着,心中总有些莫名不安。
“呵,这种人是怎么升上来的,你们真的知道吗?”
忽然,一道尚有些稚嫩的少年声音冷冷从人群之后响起。
众官员们的声音戛然而止,纷纷有些迷惑地回头望去。
只见我生辰的大喜日子,傅瑾和阎兰两人竟一身缟素,面容悲戚地直直走了过来。
大家全都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没人敢出声。
“嫂夫人你这是……”
我关系好的好友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们倒要问问我爹做的好事!”
傅瑾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直直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