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薇仗着自己有个只手遮天的爹,
在学校作威作福搞霸凌。
她带人在厕所将我打得鼻青脸肿,
将我的头按进马桶里,
还带着小混混将我堵在我家楼下,
扯着我的衣领,
“南桑,我们关系这么好,怎么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我有什么办法,只有将她们带去我家咯,
只是我好像忘记告诉她们,
我家闹鬼。
1.
半夜三更,
我从梦中醒来,听见外面传来“吱呀”声,
带着朦胧的睡意,我走到客厅,
天花板上的风扇在慢慢转动,
是老旧的轴心摇晃发出的声响,
我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打着哈欠回到床上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再次被“吱呀吱呀”的声音吵醒,
我将被子往脸上一蒙,皱着眉不想理会,
没想到“吱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我带着一丝怒气冲到客厅,一瞬间睡意全无。
因为我的眼前正对着一双脚,
一双毫无血色的赤裸的脚,
它正轻轻的左右摇晃,摆动幅度越来越大,
风扇被拉扯,“吱呀——”一声接着一声,
我呆呆地转动着眼球顺着那双脚往上看,
猝不及防与一双只有眼白、流着血泪的眼睛对视着,
我像是冬日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
巨大的恐惧驱使我离开,慌乱间我的脚趾重重地撞上墙角,
“嘶——”我吃痛停下,再回头看去,
风扇安安静静的,下面空荡荡的,像是什么都不曾出现过。
我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夜,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噩梦。
一早出了门,刚下楼,就遇到了住在一楼的阿婆,
阿婆见我从那个房间出来,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
“小丫头,你怎么住在那个屋里啊?那个屋有问题的!”
我跟奶奶打听后才知道,这屋十几年前吊死过一个女人。
从那以后这屋就闹鬼,没有人能在这里久住,
要不就是被吓跑了,要不就是身体出了问题。
怪不得这里的房租这么便宜。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个月前和我相依为命爷爷车祸离世,
我现在既要养活自己,还要准备考大学,只有这里我能住得起。
何况,我也是鬼。
我是穷鬼。
2.
校园对于别人来说,是象牙塔,是梦想的温床。
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像是垂在深渊边一条布满荆棘的绳索,我被刺得鲜血淋漓,却也只能握紧它,一步一步往上爬。
苏薇薇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捡垃圾的臭母狗!」
「去死吧!」
「垃圾王南桑!」
这些字乱糟糟地写在黑板上。
一开始看到这些,还觉得挺刺眼的,
不过现在,跟看老师潦草的板书没什么区别了,
我都懒得去擦,只是沉默地走到座位上。
我爷爷是收废品的,
苏薇薇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笑得很夸张,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爷爷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一个人将我从小养大,
我觉得非常了不起。
“哟,垃圾王来了。”苏薇薇出声了,
她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女生也跟着起哄,
“怪不得还没看见人,就闻到一股垃圾的臭味,熏人。”
苏薇薇手一挥,
“走,带她去散散味儿。”
身材高大的女生叫李梦玲,是校田径队队长,
她两三步过来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就把我往外拖,
我弯着腰,低着头,双手死死抠在李梦玲的手上,
但她的爪子像是钳子一样,丝毫不放松,
我只能被她扯着,拖到各个班级转悠,像是遛狗一样,
她一边走一边吆喝,
“捡垃圾的母狗来了,有什么垃圾都来丢一丢。”
四周到处都是哄笑声,议论声,
混乱中我的头撞在尖利的桌角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眼眶一下就湿了。
“不准哭!”我命令自己,弱者的眼泪,一无是处。
“这个定语从句,来,我们看一下...”
英语老师举着试卷,敲着黑板,
同桌夏怡偷偷递过来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