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米递来毛笔，我心里发苦：
“这东西我大学选修课玩过几次，根本没练熟！”
但这么多人盯着，我只能硬着头皮写下“海纳百川”。
写完一看，第一字还算勉强，后面三字歪歪扭扭，跟小学生练习差不多。
我以为会被嘲笑，结果主持人居然热烈鼓掌：“好字！果然笔走龙蛇！”
台下也鼓掌叫好。
一个老教授走上台问：“季先生，这四字体现何种国学精神？”
我咽了咽口水，硬挤出几句：“呃，包容、创新……象征新时代的胸怀……”
老教授微笑点头：“不错。”
吓死我了。
散场刚回到保姆车，小米递来手机：“季哥，不好了，网上开始黑您了！”
我一看，是某论坛发的对比照片：《季云赫的“海纳百川”，是写得太潦草还是在摆拍？》
还有人翻出原主以前的采访，说他自吹“自幼习书法十年”。
我气得差点砸手机。
可王轩倒是冷静：“网上黑你不是第一次。问题是，你自己能拿得出点真东西吗？”
他盯着我，语气严肃：“你以前跟媒体吹得天花乱坠，现在黑粉挑刺，你拿什么反击？”
我的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我怎么知道原主是不是真的学过！我不会啊！现在只能死撑啊！”
我嘴硬地说：“我……我可能是久疏练习，才没发挥好。”
王轩哼了一声：“行吧，反正公司安排了补课，你给我好好学，别下次再出洋相。”
当天晚上，王轩安排我到公司一间会议室，说是请了专业老师，帮我恶补国学常识、书法基础，还有各种艺术鉴赏。
那老师一边讲课，一边满脸狐疑：“季先生，怎么好像没有接触过呀？”
我讪笑着敷衍：“可能以前懒了点，得重新捡起来。”
课程结束时已接近凌晨。
我坐在书桌旁，看着手写的笔记发呆。
无论原主学没学过。
我只知道，这锅只能由我背。
第二天，我早早赶到一档访谈录制现场。
刚化完妆，助理小米在耳边悄悄说：“季哥，听说楚昭也来了。”
楚昭？
那个死傲娇？
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想起之前他那冷笑带刺的语气，背后一阵发凉。
“他怎么又出现了？”我脱口而出。
小米一脸无辜：“楚老师是特邀嘉宾啊，这种场合你们顶流肯定会碰面的。”
果然，刚在化妆间坐下，楚昭就推门而入。
他扫了我一眼，冷笑：“季云赫，最近写字写得挺好啊，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这语气明显带刺，我只能勉强笑道：“谢谢夸奖。”
他挑眉：“没夸你。”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可他那种冷漠中带点疏离的气质，还真让人无法忽视。
“原主到底喜欢这个死傲娇什么地方？”
访谈过程中，我们被安排互动环节。
我回答问题时，楚昭偶尔会瞥我一眼，似乎在试探。
结束一天通告，我终于回到酒店，瘫倒在沙发上。
翻看手机，又看到网上关于“季云赫书法功底”的争议。
粉丝力挺，黑粉狂骂。
我盯着屏幕，突然有点恍惚。
妈的！我一个985！
小小书法，必须拿下！现在就起来练习！
灯光柔和，我拿出老师布置的书法练习册，开始反复练“海纳百川”几个字。
这一晚，我练到凌晨两点。
不为别的，只为别再露馅。
“顶流的人设，真不是那么好装的……”
03 人设危机
几天后的一大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往通告现场。
手机推送依旧轰炸般地涌来，全是黑料：
#季云赫贵公子人设还能撑多久#
#书法与素养的双重翻车#
点进去一看，帖子内容直接“专业升级”：
有网友附上我的“海纳百川”，用红线圈出问题：“起笔太硬，横画太短，整篇毫无节奏感。”
还有人对比了一位书法名家的作品，标注点评：“线条断裂，结构松散，字形完全撑不起‘十年功底’的人设。”
评论区更热闹：
“贵公子？不如叫摆烂子。”
“字像P的，没气质也没功底。”
“粉丝再洗，‘海纳摆烂’还是海纳摆烂！”
我关掉手机，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
这黑粉嘴毒得不讲道理，字像被钉在耻辱柱上挨锤，我也只能默默忍着。
行程表还是满得要命：
早上广告拍摄，中午杂志封面，晚上录综艺。
粉丝的尖叫、闪光灯、助理的催促，让我像上了发条的小机器人。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挤出每一秒时间练习。
保姆车里，我抱着书法练习本，一笔一划地写“自强不息”。
旁边的小米看不下去了：“季哥，您别再卷了！手都要废了！”
我苦笑：“手废了可以养，脸没了，就只能重开了。”
晚上十一点录完综艺，我回到酒店，点起台灯，铺开宣纸继续练字。
写到一半，毛笔滑了一下，手一抽，我倒吸一口凉气：“再写两张，今天到此为止。”
内心OS：
“拼命挽尊，熬得都快魂穿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起床，手机就响个不停。
推送标题让我瞬间清醒：
#专业书法爱好者深扒季云赫的‘海纳百川’#
这次黑粉直接拉来了所谓的“书法圈大佬”，一顿操作猛如虎：
“起笔硬，收笔乱，这一看就是书法小白临时学的。”
“线条不连贯，章法随缘，气韵全无。”
“对比名家的字，这种水平就是拿鸡毛当令箭。”
评论区的冷嘲热讽更是精准输出：
“这是假贵公子的表演巅峰了吧？”
“就这？写得还不如高考誊卷工整。”
“下次别写字了，直接P吧，省事！”
我握着手机，脑袋“嗡嗡”作响。
这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像专业人士？
电话突然响起，王轩直接进入训话模式：“季云赫，你现在不仅是翻车，还成了‘摆烂典范’。”
我咬着牙，努力解释：“轩哥，我真的在练，最近进步很大！”
他哼了一声：“那就好，这几天我会安排一些洗脑包，再给你挽回点面子，你不要在网上说话。不过，几天后《国学访谈》第二期录制，节目组要加个环节——现场书法，还得即兴分析古诗词。”
“这不就是送命题现场？”
可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行，我会准备好的。”
挂了电话，我坐回书桌前，再次打开练习册，一遍又一遍地临摹。
从“自强不息”到“海纳百川”，每个字都像在挑战我的耐心。
但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线条开始流畅，笔锋多了些许力道，心里终于燃起一丝希望。
录制前一天，我在公司楼下遇见楚昭。
他一身黑色风衣，低头翻着剧本，看起来像刚下仙境。
看到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听说你又要上国学访谈，这次该不会再出幺蛾子吧？”
得，这哥一张嘴就变成刚下仙境的死傲娇。
我努力保持镇定：“不会，这几天练得挺多。”
他点点头，语气带着点玩味：“希望如此。别再让我看低了你。”
我微微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真毒舌还是话里有别的意思？”
不等我琢磨，他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
第二期访谈的任务被大红字标在行程表上：
“现场书法+诗词分析，绝不能翻车！”
当晚，我点亮台灯，再次铺开练习纸，手中的毛笔一点点蘸墨。
写到一半，我突然觉得，这些字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稳重，或者说自信。
望着宣纸上的“自强不息”，我低声念了一句：
“这次，都别想再看我出丑。”
04 书法翻车？
第二期《国学访谈》录制的日子终于到了。
大清早，王轩带着小米准时把我送到了录制现场。
“记住，今天不要乱说话，跟着台本走，能少说就少说。”
王轩语气冷酷，像是战场上的指挥官。
我点头如捣蒜：“轩哥，我知道了，绝不翻车！”
小米在一旁还不忘补刀：“季哥，上次的‘海纳百川’可是粉丝们的‘心灵阴影’，今天要是再出问题，怕是得进热搜头条。”
听她说完，我差点没稳住手里的水杯。
心里默念：小米啊，你是不是有毒？这么扎心的助理哪里领的？
化好妆，我坐在后台，盯着墙上的节目流程表：
“欢迎发言”“书法展示”“诗词即兴解析”。
每一项都透着“送命题”的气息。
工作人员喊我的名字，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硬着头皮走向舞台。
主持人满脸堆笑：“欢迎我们的特别嘉宾——季云赫！”
观众席一片欢呼，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强行挂上“贵公子”的微笑，缓缓坐下。
一切开始得很顺利。
主持人先是抛出几个简单问题，我照着台本一一回答，顺利过关。
可紧接着，话锋一转，他忽然说道：
“季先生听说书法功底深厚，不如今天再现场写一幅字，让观众欣赏一下？”
“卧槽！来了！”
我的手心瞬间冒汗，感觉整个背都僵住了。
但表面依旧装作镇定：“当然没问题。”
台上立刻摆上了宣纸和毛笔，台下的镜头全都对准了我。
助理小米从后台递来一张练习过的字帖，嘴里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