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亏些。
我任由他在上面折腾,转头却对上窗户外的一双眸子。
直直地对视下,我双手不由得一点一点地抓紧了身下的褥子。
引来刺史夫君如牛一般的喘息。
「荡货!」
4
天蒙蒙亮,刺史夫君依旧睡得跟死猪一般。
我自起来梳洗。
早膳还没摆,院子里就来了两个姨娘,与我打了个对视,就扑向了里屋。
我面对这种情形,还是一贯的纵容态度。
刺史府里的姨娘通房,大大小小有十八九人,平时都很少来我这正院,请安就更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以至于昨天刺史夫君宿在我院里,她们今早就可以毫无规矩地直接冲进房间抢人。
刺史夫君在两个姨娘的伺候下穿戴整齐,公然与她们嬉戏调笑,根本不把我这个正室夫人放在眼里。
我面上始终未有丝毫的怨怼。
刺史夫君一直很满意我的态度,与他前一个夫人完全不同。
前一个夫人是堂堂郡主,下嫁给他,他必得高高捧着,多年来一个妾室都不敢纳。
即便是庶长子梁平的生母,他青梅竹马的初恋,也只敢养在外面,千方百计地瞒着。
等到郡主死了,才将他们娘俩接进府里。
他彻底不想再过之前那般束缚的日子,才会迎娶我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性子软好拿捏的人做继室,然后流连快活于各色美人的软榻。
刺史夫君临走前,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往后二少爷那边的事,你便不要插手了,他来请安也不必。记住了吗?」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之所以没有立刻发作我,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我让他体验了一把从未有的快活。
我恭顺地应了,把他送出院门。
回来后探望了昨晚被踹吐血的丫鬟,让人出去给她看病抓药,她自是千恩万谢。
回到房中,我给一盆开得正旺的钩吻浇了水,又走到镜前摘下头上繁重的金饰。
拉开妆匣,却发现里面一张白绢。
我眼皮跳了跳,又是那狂徒。
我迟疑着用指甲捻起,上面很干净,并没有那等白色的秽物。
于是我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猛地收进袖中。
那白绢上画得赫然是一副春册。
我颤抖地再次从袖中拿出再看,却发现女子的姿势扭曲,有种诡异的冶丽感。
只不过,那皱眉咬唇、泪眼迷离的一张面容,竟与昨晚的我一模一样。
男子的身体只看到侧影,身姿颀长,瘦削有力,并不似刺史夫君的大腹便便。
二人其余部位纤毫毕露,惟妙惟肖。
只是男子的脸只露出半张侧脸,看不清晰五官。
此人画技了得,只看画便让人口干舌燥、心跳如擂。
我不敢再看,匆匆收起,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着画中男子的身影。
5
恰在此时,院子里的婆子通传:「夫人,大公子来了。」
我握住白绢,看向大步走来的梁平。
他以往总喜欢穿一身灰色的毫不起眼的衣衫,个子很高但瘦削。
又总是弓腰低着头,看不清容颜,毫无存在感。
我对他的仅有印象,是圣贤书念得不错,很快就要进京参加殿试了。
可今日的他竟没穿那灰色的袍子,而是一件玄色长身。
他请安之后,微微抬头。
那双狭长漆黑眸子,在对上我眼神的时候,眸光似乎闪了闪。
定睛再看,还是那般个老实规矩的样子。
不!我一定没看错!
手中的白绢,仿佛烫手。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逼近他:「是你吗?」
梁平惊讶之余,被我逼着后退了一步:「母亲,说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