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嫁入梁府做继室起,贴身小衣已丢失了十数条。
夜半子时,还总有一只眸子透过窗户纸上的破洞偷偷注视我。
我从未对外人言说,只拉起锦被,盖住曼妙身子,佯装熟睡。
一装就是三年多。
可近日,那个大胆狂徒的越轨行为越来越过分。
竟以我的脸和身子为蓝本,画了一幅春册图,公然放在桌上。
我决心要找出狂徒身份。
到底是我夫君那恪守礼节的庶长子?
还是我夫君那乖张阴鸷的嫡次子呢?
1
「母亲,儿子给您请安。」
一大早,梁刺史的嫡子梁承祖就过来给我请安了。
我端坐在椅子上,笑得雍容端方:「听夫子说你课业繁忙,也不必再日日过来请安。」
「那怎么行?您可是我的母亲,该有人说我不孝了!」
我刚被他窝心一暖。
就见他突然凑近,凑在我耳边吸了吸鼻子:「母亲用的什么熏香?好香啊!」
他歪头看我,挺直的鼻梁蹭到我的发丝。
我呆愣地与他对视,时间仿佛不再流逝。
「夫人,大少爷来了。」小丫鬟的通传惊醒了我。
我急忙起身,与梁承祖拉开距离。
我心中慌乱,明明在他束发前,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并不是这样的。
我出身不高,光靠美貌容颜和年轻的身体,本不配给刺史大人做续弦。
是我使了些小手段,才爬上了刺史夫人的位子。
可仅仅一年后,刺史夫君就厌倦了我,小妾一房一房地抬进门。
我只能寻找其他的方式立足。
梁承祖这个嫡子就这样入了我的眼。
我开始学贤惠继母那样,全心全意地讨好过这个继子。
起初,他看我十分不屑。
可自打我惩治了暗中欺负他的刁奴后,他便开始跟我交心。
每天到我院里请安,陪我吃早饭。
可没过两年,就有婆子劝我,说他已经已到舞勺之年,和继母如此亲昵有些不妥。
他个子已经比我还要高上一头,去年房里更是添了通房丫鬟。
看人的目光也早不再像孩童那般澄澈了。
我委婉劝他要懂得避嫌,可他嘴里一口一个母亲,就是不肯答应。
到底是从何时,我们之间的相处变成这般了呢?
我正埋头苦思,一个瘦高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刺史的庶长子梁平。
他与我年纪相仿,为了避嫌,所以见面一直不多,只在逢年过节时才有所接触。
我客气地让人端来点心,他客气地攥了一块点心吃下。
他低垂着眉眼说明来意,有事找弟弟梁承祖帮忙。
梁承祖不甚高兴,却也没有拒绝。
他打发庶兄先行离开,便意兴阑珊地向我告辞。
可就在起身之际,他突然凑近,轻声开口:「母亲还没回答我,用的什么熏香?」
我缓缓吐出两个字:「钩吻。」
他嘴里反复咀嚼着「钩吻」二字,似乎对此很是陌生。
「一种黄色的花朵,香气怡人,拿来薰衣正好。」
「原来如此!」疑惑得到解答,他高兴转身准备离开。
我盯着他的背影,缓缓强调:「但要小心,钩吻有毒。」
他沉默片刻,轻笑一声:「还是母亲疼我。」
2
晚膳过后,丫鬟禀告说刺史大人在三姨娘那里歇了。
我什么也没说,让丫鬟为我卸下妆发后,就命她出去了。
看着镜中那张即便素面朝天也难掩姣美妩媚的脸,我缓缓脱下寝衣,只着了一件果子绿色的绸缎合襟欢。
昨天穿的那件配套的果子绿色小裤今早被偷了,现在穿的是件乳色的。
我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