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身,晚上不敢睡的太死。
怕阿翁以为我去了,直接把我钉棺材里埋了。
我现在精气神倍儿好,两天就下了地。
可我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玩命干活,阿翁不在时,我还悄悄锻炼身体。
身子一恢复。
我就拿出放了好些天的松脂,小心翼翼地放在铁锅中熬煮。
熬松脂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需要的是耐心和细心,而我恰恰不缺这个。
松脂在高温下逐渐融化,散发出淡淡的松香,弥漫在整个小屋时。
我便用木棍搅拌着锅中的松脂,防止它粘底烧焦。
等松脂完全融化后,将其倒入事先准备好的小竹筒中,只待冷却凝固,就形成了蜡烛。
傍晚时。
阿翁回来了。
我正在屋檐下收拾一排排静置的小竹筒。
他端正站立,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
但只是一瞬,他就进屋把小棺材往我床边挪了挪。
我心头一紧。
赶紧冲进去阻止。
“阿、阿翁,我知道量力而行。”
“我真没累着自己。”
好说歹说。
阿翁终于是信了。
瞧我手里握着柴刀,想要劈开竹筒,他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活像乌云遮了月。
我立马心领神会。
拽着阿翁的衣角,撒娇道:
“哎呀,忘了,这竹筒硬如铁,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劈得动啊?阿翁,你行行好,帮帮我好不好?”
夕阳西下,阿翁柴刀轮得虎虎生风。
当晚。
小草屋内,第一支松油蜡烛燃起。
我数着蜡烛,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琢磨着这蜡烛能换几文钱。
一抬头。
却见哑翁凝视着烛火,神色莫名,貌似被一股淡淡的悲伤笼罩。
次日。
天刚朦朦亮。
哑翁就从树杈上下来,迈步离开。
我一骨碌爬起,抱着背篓就往外冲,拦住哑翁的去路。
“阿翁,您这是要去镇上吗?能不能捎上我?我想去试试看能不能卖掉这些蜡烛,补贴家用。”
说实话,我并没抱啥希望。
毕竟我身子骨弱,风一吹就倒。
可我还是厚着脸皮说:“阿翁,我虽是个病秧子,但我乖巧听话,还能说会道……”
话未说完,阿翁已夺走我手中的背篓,自顾自地绕过我往前走。
我心中一喜,连忙跟上。
镇上路远。
我走得双腿发软,最后用两根蜡烛拉着哑翁换了趟牛车。
到镇上后,哑翁与我约定好碰头地点,便独自离去。
我在一个面善的摊主旁上,铺开简陋的布摊,将松油蜡烛一一摆上。
观察了小一会儿。
就属卖糖葫芦的商贩声音最响亮。
我也学这样子吆喝。
糖葫芦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