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的味道。陈叔吸了一口,皱起眉头:“老刘,你那二小子在城里还行吗?上回听你说,他厂子效益不好。”
刘老汉垂下眼,声音低了些:“是啊,厂子不景气,他打零工没保障。说年底给家里寄钱,但听他口气也难。”
院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影,是王婶。王婶手里提着个竹篮,里头装的是自家腌的萝卜干。她步履稳重,面庞有风霜刻下的细纹,发髻盘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她径直走进院子,拎起凳子就坐:“这天色怪闷,昨晚我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刘老汉与陈叔朝她点头,王婶打开话匣:“前儿个我听说邻村的老赵家儿子在外打拼回来了,可带回来的钱不多。我们这地方,守着几亩地,老天不帮忙,种啥都难。”王婶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酸楚。
微风拂过,卷起院中一丝灰尘。三人沉默片刻,只有卷烟的青白烟雾在半空轻荡。这是清晨初聚,无需多言,彼此心中早已明白:日子难,有难处也说不清。
第二章 村头的旧井
上午的光线稍稍亮堂了些,但仍旧透着灰色。刘老汉带着陈叔、王婶往村头走去,那儿有一口老井,井边一棵老槐树已经干枯大半,树皮皲裂如老人的掌纹。井水清浅,近年来地下水位下降,水质也不如从前清甜。
他们来到井边,王婶俯身打水,井绳“吱呀”作响。陈叔打量四周,不远处,几户人家屋顶用塑料布加固着,雨下不来,却要防漏?陈叔苦笑:“老房子年久失修,不漏雨漏风就不错了。”
刘老汉蹲在地上,拿块小石子往井口丢下,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水声低弱,井水不深。他轻声说:“以前我们这井可是宝贝,解暑解渴,用它浇过菜地。现在,天不下雨,井水也不涨。记得小时候,大伙挑水来回,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