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本书,嫁给了女主的白月光。
巧的是,我的竹马也穿进了这本书,成了那个白月光。
不巧的是,按照剧情,我将因此成为女主的刀下亡魂,为他俩的凄美爱情之路铺上红毯。
谢倾苒垂手站在我的床前,神色复杂地盯着虚弱的我,我知道她心里有不甘。
上周我不小心落水,被路过的江绪救上来,本来是见义勇为、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被七嘴八舌地传来传去,竟然变成了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于是我跟江绪就这么匆匆定下了亲。
江绪是京城里有名的风光霁月的侯府公子哥儿,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文官的次女,因为身子骨弱从小便养在深闺,此事之前,恐怕京城交际圈里都未曾听说过我这号人物。
我想一定有不少人背地里骂我使了阴招,攀附高门,苍天可见,原身做的事我也不清楚啊。
那天我听说定亲,拖着病躯去向母亲求情,实在不行,李代桃僵,让谢倾苒这个亲姐姐嫁过去吧。结果爹爹听了勃然大怒,差点没把砚台砸我头上来,直骂我不知好歹。
唉,自救Plan A,失败。
谢倾苒终于收起了多余的表情,替我掖了掖被角,开口对我说:“妹妹得要好好养着身体,再有一月便要出嫁了,可不好带病成亲。”
我应下,弱弱地说:“多谢姐姐,姐姐……我知道,你心里……”
不待我说出口,谢倾苒便打断了我:“妹妹莫要再说些有的没的,以后好好过日子便是,上次与爹爹提的荒唐事,往后也莫再说了,木已成舟,何须多言。”
谢倾苒摸了摸我的头:“我们一家人都盼着你好好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这女主,还不错啊?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后会手刃亲妹的狠角色。
我不会又绿了她的白月光吧?
不行,得想个办法从这摊浑水里撤出来。
我的Plan B是伺机逃跑。但这个计划还没有真正实施就胎死腹中。因为原身的身子骨真是弱到爆!一直卧榻休息到成亲前一天,我才稍微有点力气,让侍女小竺扶着,在府内不过才走了一圈便气喘吁吁。就这破身子,还逃什么跑?
无奈,我还是坐上了成亲的轿子。
准备实施Plan C—死遁。
江绪揭下了我的红盖头,我酝酿好久、准备掐准时间落下的眼泪在看清他的一瞬间硬是憋了回去。
他他他……怎么好死不死跟我认识十年的发小贺殊长得一样?
我还处于震惊之中,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将盖头放到一边。然后,倒了盛好的合卺酒,闷闷地说了一句:自便。便准备转身出门而去。
我急了,长得再像贺殊也不能跟贺殊一样不干人事儿啊,贺殊顶多让我挨骂,可是你会让我丢掉小命啊!
“江公子等等!”
我走到他面前,福了一礼:“看来江公子对这桩婚事也并不满意,我亦是一样,既然如此,不做一世的夫妻,何不当一时的盟友?”
江绪看着我:“哦,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差点语塞,这人长得像贺殊就罢了,怎么说话调调也这么像?
“呃……我自小身子就弱,家里人都是清楚的,我知道公子不日就要科举入仕,求公子得外放后将我一并带去,赠我一座小宅了此余生,对外宣称病逝便是。”
原书里江绪殿试后便被外放到了江南鱼米之乡,我带些钱财在那儿美美养老提前杀青,也省的让女主手上沾染鲜血了。
我想得正美,江绪问我:“你如何知道我会外放?”
“这……我是说万一,万一嘛。我朝官员凡晋至三品以上者皆会外放至少三年以做历练,公子才情卓越,在京中颇负盛名,又兼有无双家世,自是前途无量,定然有此机会。”
我暗叹还好反应快,毕竟江绪并不是因为封官三品而被外放,只是皇帝老人家要敲打磨练他而已,江南那地方虽然富庶,各路关系却也错综复杂,京中待惯的富贵哥儿,未必应对得来那些盘踞多年的地头蛇。
“那到时你要如何谋生?”
我不假思索:“愿公子准我将陪嫁带走,从此我便隐姓埋名,定不会打扰公子。”
他又说:“谢小姐真是洒脱,竟放着三品的诰命夫人不做,宁愿断绝亲缘,隐姓埋名?”
这人问题真多,我暗吸一口气,答:“因为我与公子并非良缘,诰命非我所求,亦不是我这一介羸弱病躯能够承受住的,公子日后青云直上,定然需要一个能够比肩而立的贤内助。”
没错,就是我姐姐,你们快相遇吧放过我。
“许娉?”
“哎?”
我下意识应了本名,猛地又反应过来不对劲,他怎么知道我原来的名字……不会真是贺殊吧?
我试探地叫他:“贺殊?”
他笑起来,说:“还真是你。”
不对啊,那他怎么认出我的,我可是一点马脚没露。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有些随意地解答:“就是感觉有点像,就猜了下,没想到猜中了。”
这个回答很贺殊,但我表示怀疑。
他又说:“你来这么多天是不是还没照过镜子?”
呃……好像确实,除了成亲那天梳洗打扮,其他时候我都在床上躺着。但我心里全计较着死遁的计划,并没有注意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