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一种不妙的直觉。
果然,他牵起我的双手捂着,又开始装深情:“娘子怎么在这里等为夫?可是想念为夫了。”
我皮笑肉不笑,抽了下手没抽动,算了,小时候也不是没牵过。
“多谢公子挂念,我实则是才从家里回来,一时晃神看了会儿落日余晖,不曾想还「碰巧」遇上了公子,这便就要回房了。”
贺殊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下回再回谢家,当叫上我一同拜访,也叫我为岳丈岳母尽尽心。”
怕不是想去与谢倾苒明仓暗度?我眼睛一亮,也是个好主意,由我来撮合成人之美,不至于到时还赶尽杀绝吧。
我赞同地点点头,心里记下了。
今日是殿试日,也是簪花宴的日子。要说这簪花宴,虽说是重要的剧情点,但能参加的除了殿试举子,就是当朝官员和他们的未婚子女,主打的就是一个结交关系的相亲宴。我这已婚妇女,反倒没办法去亲眼见证。
贺殊到太阳落山后才回来,我这次是真的在府前等着他。
他骑在马上慢悠悠地从皇宫的方向过来,晚霞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不知怎的,我竟还看出了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潇洒。
我上前行礼,想问问簪花宴上的情况,也不知道谢倾苒有没有同原剧情一样出尽风头。
他下马扶起我,我顺势贴着他,关切地询问:“公子,今日的簪花宴如何?”
他一本正经地答了:“群英荟萃,人外有人,你姐姐谢倾苒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我八卦的小耳朵竖起来了:“哦?姐姐今日做了何事?不如公子好生与我说道说道。”
贺殊清了清嗓子:“唉,今日疲顿一天,只想好好休息啊……”
我正准备掐他,他突然又话锋一转:“但娘子的要求自然得应允,我们进屋细说。”
很好,学会预判了。
簪花宴在皇宫中的清宴殿举行,这清宴殿与其他宫殿不同,更像是一座巨大的亭台,三面无墙,只有柱子支撑,外面便是御花园。大殿的中轴线上会放置一块巨大的雕花镂空屏风,意在隔开男女,却又留有余地。明面上是君子之防,实际上也是方便相亲,是以两边的动静都能有所耳闻。
今日簪花宴前,众女眷在御花园赏花之际,皇后不知为何与谢倾苒搭上了话茬,随后便提议以花为题作画助兴,不必绘彩,只看风骨。
谢倾苒做了一副落花图,题诗便是前人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风骨傲然,皇后对其大加赞赏。
然而到此却还算不得什么,京城才女如云,每年都有出类拔萃的。
宴中,谢倾苒出去了一趟,与她邻座的女子捡到了一枚刻有“落花居士”的印章,这女子并不曾听过这雅名,只以为是哪位姐妹的闺中之物,便悄悄打听。然而宴上其他女眷却有喜好文学之人,一来二去,竟上下皆知——京城文坛最近的风头人物就在这宴中,众人正热闹地寻人中,谢倾苒终于归席,并认回自己的落款印章。
闺中女子却能写出《露水游记》,再加之先前的落花图,这下连皇帝都对她产生了兴趣。
新科进士们正是得意之时,满腹挥斥方遒的劲头,更是借机你来我往,高谈阔论。是以往年这落花宴下午便该当结束,今年却到黄昏才散席。
我听罢唯余啧啧,不愧是女主,这环连的,都可以做串串了。
不过,我注意到贺殊没有提到七皇子,这位可也是重量级男嘉宾啊。
我追问贺殊,贺殊却说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平平无奇的皇子发表一些平平无奇的言论罢了。
我偷笑:“啊呀,你这个男主不会被男配抢了风头吧?”
贺殊嗤笑,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知道什么叫低调吗?”
我捂着额头撇嘴,嘴硬,他这个现代人肯定是比不过人家饱读诗书、久经训练的古代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不过贺殊说,没注意到谢倾苒跟七皇子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而且他穿过来后,其实跟七皇子也没什么联络。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他不会跟原剧情一样与女主产生什么纠葛。
我默默想,你要是愿意让我死遁,我也不用整天担心什么剧情了。不过转念一想,毕竟这个世界也就我们两个外界异客了,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也不好把他一个人扔下不管。
算啦,也不知道这穿书到底是为了什么,都没个系统发布什么任务的,说不定到时候谢倾苒一剑刺死我,我就算功德圆满可以回去了。
贺殊当了官,只是七品的一个文官,听他说是在翰林院修撰什么书籍。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偏离了原书的剧情,他本应该被外放到江南的。
我有点不安,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不知道这一个轨道的偏移,会给结局带来什么影响。
贺殊倒是不以为意,他还安慰我,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说:“你之前还说带我外放玩儿去。”
他说:“偶尔也有一点点差错。”
果然是不靠谱的男人。
我又跑回了谢家,谢倾苒不在,我问娘亲姐姐去哪儿了,娘说她去买胭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