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鸡扒似地坐立不安,身子颤颤的大脑一团乱麻。好一会,月香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咬咬牙冲出门去。不管怎么样月香儿要去弄个明白。
月香儿一只脚跨进山子寝室门,却见七、八个同学在那里谈笑风生,其中有三个女的,很漂亮很阳光的样子。月香儿刚想跨进另一只脚,山子就停了说话走到门边:“我们开班干会呢,你先回去,等会散了我去找你好吗?”
顿时,一切烟消云散。月香儿跑回寝室暗暗的骂自己小气,骂自己多心。
没一会儿,山子就来了,进门就说:“我手机放桌上,那同学手快拿去接了,你可别多想啊!”月香儿说:“我多想什么呢,不就是替你接个电话吗?”山子说:“我看你进门时脸色不对啊!”说着走近月香儿,“这世上除了你香儿,我不会看上别的女孩的,我山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月香儿也没多想,就笑着说:“我看你那几个女同学都很漂亮呢!”
“再漂亮也没你好啊,你还香呢!”山子说着就拉过月香儿一只手轻轻揉起来,眼睛里燃烧着一股熊熊的火焰,让月香儿心如春暖花开:“我有什么好?”
山子就一把搂住月香儿,嘴贴着她耳说:“你就是好,就是好,你闻你这身上香啊!”
月香儿像触了电似的,身子暖暖的软软的被山子搂到床边:“山子你想干嘛呢?”声音小得像蚂蚁走路,山子自然没听见,就放开月香儿飞快转身一脚踢上门,同时打上门保险,然后又回到床边搂住月香儿,人就像醉了酒,脸通红眼睛燃烧着,一只手慌乱地扯着月香儿衣服带着月香儿顺势倒在床上。月香儿看着山子眼睛的燃烧,想说不要,却被山子的唇舌堵回去了,身子也麻麻软软的像被点了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沉寂了,只有一团火在燃烧……
过后,山子离开月香儿那香而洁白的身子,看到床单上一瓣鲜活的桃花,像有些害怕又像有些后悔:“我不好,我不该……”月香儿仍躺在那儿,微闭着眼,两粒晶亮的泪在两边眼角欲落不落:“山子,你害我!”月香儿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句,便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定定地看着山子,“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山子闯了大祸似的垂着头不说话。月香儿又说:“你这呆头山子,也这么坏呢!”
其实月香儿并不担心怀孕,听人说过怀孕不要可以做掉的。月香儿只是心里难受。刚才山子在身上眯着眼像是忘了一切,她疼得差点叫出声来,觉得山子有点狠,第一次就给了她疼。她想,这疼值不值得呢?但见山子那垂着头的样子,月香儿不禁害怕起来。至于害怕什么,月香儿也说不出来,于是扯了一下山子衣服:“山子,你害怕了么?”山子摇摇头又点点头:“香儿你说我害你了?”说着抬起眼,定定地看住月香儿的脸。
谁叫你刚才那么狠呢?”见山子又垂下头去,月香儿有点心疼,接着说:“在高中时我把第一次给了你,现在又把第一次给了你,一个女孩有几个第一次啊,你知道吗?”
山子这才猛然想起香儿说的原来那个第一次是斑竹园里那次吻,便一把将月香儿搂到怀里,喃声说:“我知道的香儿,我会负责的,我会对你好的,永远对你好!”
“永远有多远?”月香儿仰起脸,“给你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要你负责,也不想你对我怎么好,只要你不辜负我就好。不管你贫穷也好富贵也好,不管你发达也好落魄也好,我这辈子钉丁是你的了!”
说话时,两人搂得铁紧铁紧……
五
当月香儿抓起那把水果刀刺向那个女人的时候,山子那张脸五官严重错位,整个人就像一只剥了皮的怪兽。这怪兽把月香儿的心撕成了碎片。那一刀,月香儿本是要刺向山子的,可在一眨眼间却调过了刀尖刺中了那女人。看着一股血从那女人坟包一样的乳房如注而出,月香儿很镇定很冷静,甚至脸上带着快意,没有半点后怕的表情。她神色安然地把刀子放回到床头柜上的果盘,苍白一笑说:“你们继续玩啊,玩痛快点!”
这时,一切美好都在月香儿心里坍塌了。她没有流一滴泪,甚至没有感到心疼。只是走出娱乐城大门时,她抬头望望天空,看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人流,好像内脏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副行走的躯壳了。
月香儿就把自己当成一副躯壳,到附近派出所投案自首。接待她的是一位很帅气但并不年轻的警官。她开头就说:“我在九重天娱乐城用刀刺伤人了,是来自首的。”
那警官却没有一点惊讶表情,只是耸了耸鼻子声音不大地说:“那你说说过程吧。”她就老老实实的细细讲来,像是讲述一个别人的哀婉故事,“山子是我初中到高中同学,我们一道来这上大学的,本来寒假我要他和我一块回家,可他说要留这打工挣学费,我也就没坚持。没等开学我就来了,可是找遍学校不见他人,打他电话关机,后来找这市里同学才打听到他在九重天娱乐城,我去了三次才见到他,问他在那做什么工作他不说,就匆匆忙忙上楼去了,还不要我跟着。我只好再去找那同学,因为那同学有个亲戚在那娱乐城做财务总监,山子去那里打工是她介绍的,我就求她帮忙问她亲戚,才知山子是为那一个女人打工。那女人很老的,可以做山子妈妈……”
警官平静地听着,依旧没有一点惊讶表情,这时却显出一脸隐约的微笑,再次耸了耸鼻子,插问:“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月香儿摇了下头说:“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个腐败分子,要不那么大年纪怎么勾引一个大学生做那事?”
警官又耸了下鼻子,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你擦什么香水这么香,我鼻子过敏的。”
月香儿脸一阵绯红,感到躯壳里突然填进了些什么,于是立起身,想走。
警官伸出只手凭空往下压了压,“你坐,继续说。”
月香儿就坐下了:“我没什么说的了。我刺了那女人,我担当,可是那女人也活该!”
可警官像没听见似的,便拿起桌上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会就有两个年轻警察来了,警官就起身把他们带出门外说了几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