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扛起包,大步跨出门去。
刚踏出楼门,便见那群广场舞大爷大妈们浩浩荡荡地簇拥着一个保安,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为首的大爷气得手指颤抖,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大声叫嚷:“就是他,把咱们音箱砸得稀巴烂,咱这小区还能容得下这种暴脾气的刺儿头?”
保安见此情形,面露难色,赶忙小步上前,试图劝和:“大哥,消消气,有话咱慢慢说,不管咋说,砸东西总归是不对的呀。”
我斜眼他一眼,满脸尽是不屑,冷冷回道:“你少管闲事,他们天天吵得人不得安宁,报警都不管用,我这不过是以暴制暴罢了。”
大妈们一听这话,顿时像被点燃,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嚷起来:“你还有理了?我们老年人平日里就这点娱乐活动,你个年轻人咋这么狠心,非要来搅和!”“就是,瞅瞅你这病恹恹的模样,心理指定不正常,赶紧去看看医生吧,别在这儿发疯!”
这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噌” 地一下,瞬间点燃了我心底压抑许久的怒火。我双手紧紧握住榔头,指节泛白,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通红一片,冲着他们怒声吼道:“你们说谁不正常?我看你们才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仗着年纪大,天天扰民,还不许人反抗了?”
情绪激荡之下,我挥舞着榔头,作势要朝着人群冲过去。大爷大妈们见状,吓得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往后退了几步,可即便如此,他们脸上还是挂着一副不甘示弱的神情,嘴里依旧嘟囔着不满的话。
保安眼瞅着形势危急,一个箭步冲上前,赶忙挡在中间,神色焦急地劝道:“大哥,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有话咱慢慢说,可别干傻事儿!”
然而,此刻的我满心悲愤,哪里还听得进去半句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打转:这世界如此不公,处处与我作对,我已然被逼到绝路,还有什么隐忍的必要?
恰在此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红蓝闪烁的警灯由远及近,划破了小区喧闹的夜空。不用想,肯定是有人见场面失控报了警。听到警笛声,我的心猛地一紧,可转瞬之间,又莫名地释然了:罢了罢了,大不了去局子里待一阵子,也好过在这憋屈的日子里继续煎熬。
警车戛然停下,警察们迅速下车,动作麻利地隔开众人。为首的警官身姿挺拔,目光冷峻如冰,直直地看着我,声音低沉而威严:“把武器放下,有什么事儿慢慢说,别冲动。”
我仿若未闻,仰头朝着夜空,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小区里回荡:“慢慢说?我这一辈子,谁曾跟我好好说过话?谁又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
尽管心中满是愤懑不甘,可最终,我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榔头。这并非出于恐惧,而是我真的累了,身心俱疲,再也无力抗争。
警察快步上前,给我铐上手铐,押着我往警车走去。路过唐月月家门口时,她正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轻笑:“哼,就知道这人迟早得闯祸,这下可好,进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