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些年你做杂役什么好的都没学下,陋习却养成了不少!”
他们想拿走我手里的木盒,但我不愿意把哥哥最后的尸骨交给他们,咬牙不肯松手。
我娘便丝毫不心软地卸掉了我的手腕,在我的痛呼声中一把抢过了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只有一块被红色绒布包裹住的指骨。
我娘用术法查探了一次,神色变得坦然:
“这指骨上只有血腥气,压根就没有你哥哥的气息!”
“君墨珩,宗门中怎么会有你这种利欲熏心的败类!”
“我们今日便要替宗门清理门户,好好治治你这种歪风邪气!”
他们不再迟疑,抬手便把装有哥哥指骨的木盒摔落在地。
我连忙扑过去,想要护住那截指骨,却被我娘狠狠踩在了手背上。
她打定了主意要教训我,一点力道没收。
我几乎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钻心的痛楚让我浑身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截指骨是我从尸山血海中翻找出来的,哥哥的气息早就被冲淡了!”
“你们宁愿信君祁一个外人的话,也不愿信我这个亲儿子说的话对吗?!”
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时因为我尖锐的问话安静了下来。
君祁脸色一白,身形摇摇欲坠,被爹娘心疼得护在了怀里。
我爹冷着脸,用看尸体般的眼神看向我:
“来人,打断这个大胆杂役的四肢,拔了他的舌头,别让他再胡言乱语,惹阿祁伤心!”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群弟子围了上来。
我同样被封印了灵根,此刻只是肉体凡胎,没几下我的双腿就被他们硬生生打断了。
我痛到意识模糊,手里都还紧紧攥着那块指骨。
君祁的视线落到我的手上,咬唇犹豫道:“墨珩哥哥这都还护着那块骨头,难不成真的......”
他的话更是激起了爹娘的怒火。
我爹冷哼一声,狠狠踢开了我的手。
下一秒,哥哥的指骨就在他的本命灵火中燃烧了起来。
我再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拖着几乎血肉模糊的身体也要上前抢回那块指骨。
幽蓝色的火焰烧化了我的皮肉,无论我怎么用身体去盖,都扑不灭这火。
是了,我爹的本命灵火是天地间最烈的火焰。
除非他松口,否则只会把哥哥的指骨烧成灰烬为止!
他们怎么能把哥哥在这世间最后存在的痕迹也抹去呢?
意识模糊之间,我只能一下一下朝我爹磕头,直磕得额头处血肉模糊。
我已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含糊恳求道:
“这真的是哥哥仅存的尸骨,我从小到大没说谎骗过你们!”
“求你们了,你就是杀了我也好,拔了我的舌头我也认!”
“我再也不当你的儿子了,只求你收了灵火!”
鲜血和眼泪混成一团,模糊了我的视线。
看见我凄惨的模样,爹娘似乎迟疑了一瞬间。
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但很快他们就冷漠宣判出声:
“谁是你的爹娘?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有阿祁一个儿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