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呜咽声,似是冤魂在哭诉。
我奶停下脚步,对着乱葬岗轻声说道:“莫要再作孽,孩子无辜。”
说罢,竟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在这阴森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回到家中,我奶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接生包随意地放在一旁。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想问个究竟。
还没等我开口,奶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细妹,这接生的行当,从祖上就传下了这规矩,要用福佑巾保产妇和孩子平安,可这代价,就是要与那些逝去的灵魂打交道。
我也不想接生,可若不如此,这村里不知要有多少条人命断送……”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奶布满皱纹的脸,心中涌起一丝怜悯。
不过村里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些邪性的事情。
先是村里的牲畜开始莫名躁动,夜里总是发出凄惨的叫声,扰得人心惶惶。
猪圈里的猪像是发了狂,用脑袋拼命撞着围栏,有的甚至嘴角溢血;
牛棚里的牛也双眼通红,四蹄乱蹬,挣断缰绳四处奔逃。
紧接着,村民们家中陆续出现怪事,好好的米面,一夜之间长满了黑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墙上莫名出现一道道暗红色的水渍,形状仿若扭曲的人形,怎么擦也擦不掉。
恐慌如同野草般在村子里疯长,众人把矛头纷纷指向我奶。
我站在人群边缘,心急如焚,既担心奶的安危,又对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感到无助。
那天,一群村民气势汹汹地来到我家门前,叫嚷着要我奶给个说法。
我奶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平静又透着几分悲悯,面对众人的质问,她只是轻轻摇头,什么也不说。
我躲在屋里,心急如焚,到底冲了出去:“我奶是个好人,这些事都是巧合!”
村民们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有人发出嘲讽的冷哼。
为首的王大叔瞪着我,粗声粗气地吼道:“小娃子,你懂啥!
你奶干的那些事儿,神神叨叨的,村里从来没出过这档子邪门事儿,不是她还能是谁?”
我气得小脸通红,握紧拳头,大声反驳:“我奶接生救了多少人,你们都忘了吗?
就因为这点怪事,你们就要冤枉她!”
然而,我的争辩并没有让众人信服,他们依旧怒目而视,步步紧逼。
我奶轻轻拉了拉我,把我护在身后,轻声说道:“大伙消消气,不关细妹的事?既然如此,从今往后村子里我不接生了就是。”
众人听到这话,交头接耳起来,嘈杂声中,有几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更多的仍是怀疑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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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叔冷哼一声,说道:“不接生?
说得轻巧,谁知道你是不是怕事儿闹大,想躲过去。
这邪门事儿一天不解决,咱们村就一天不得安宁!”
我一听这话,又要开口理论,却被奶奶轻轻按住了肩头。
奶奶微微叹气,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轻声说道:“大伙的心思我明白,这些日子的怪事我也揪心。
我老婆子接生半生,从不敢有半分懈怠,自问没做过亏心事。
可如今既然大家信不过,我也不强求。
只望往后大家各自珍重。”
说罢,她拉着我,转身进了屋,留下一群村民在门外面面相觑。
回到屋里,我满心委屈与不甘,眼眶泛红地问奶奶:“阿奶,咱们为啥要让步?明明不是咱们的错!”
奶奶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