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提到的"朋友"。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那天晚上,我照常给她打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后,我看见她的头发是湿的,像是刚洗过澡。
"这么晚还洗澡?"我随口问道。
"嗯,刚运动完。"她说,"最近在健身。"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但那个老乡的话却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
第二年,我的工作更加得心应手了。每天的单量在四十单左右,收入稳定在八千以上。我开始计划着再干两年,等攒够钱就回家,和她们一起生活。
然而,命运似乎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等待,到头来却换来了一场背叛。
如今坐在北京的出租屋里,回想这五年的点点滴滴,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那些被我忽视的细节,那些敷衍的回答,那些莫名的借口,都在指向一个我不愿面对的真相。
窗外的雪还在下,北京的夜色依旧冰冷。我打开手机,翻看着这些年的转账记录。每一笔钱,都是我对这个家的期待,却不知道这些钱,最终成了成全她背叛的筹码。
六、
2020年的春节前夕,新冠疫情爆发了。很多外卖员选择回老家,但我决定留在北京。一方面是为了多赚钱,另一方面,冬萍又找了各种理由让我别回去。
"现在这个情况,你回来不安全。"她在电话里说,"而且要隔离,耽误你工作。"
那段时间,订单特别多。很多人不敢出门,都选择点外卖。我每天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奔波。有时候一天能送七八十单,收入比平时翻了一倍。
"你要不要回来?"有一天冬萍突然给我打电话,"这边也缺人手。"
我愣了一下:"现在回去不太方便吧?而且这边收入更高。"
"哦。"她的语气有些失望,"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很少主动让我回去,这次怎么突然...但我很快就把这个疑问抛在脑后,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那年我挣了将近十万,几乎全部寄回了家。我以为,这样就能弥补我不在她们身边的遗憾。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些钱最终流向了何方。
2021年夏天,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天我送外卖到一家高档小区,正好碰见一个从铜陵来的顾客。
"咦,你是不是严冬萍的老公?"他认出了我。
"是啊。"我有些惊讶,"您认识我老婆?"
"哦,我经常去她店里。"他似乎有些尴尬,"她现在生意很好啊,又开了新店。"
"新店?"我一头雾水,"什么新店?"
"就是在万达广场那家啊。"他说完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啊,可能我记错了。"
那天晚上,我给冬萍打电话。
"听说你又开新店了?"我试探着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谁说的?"
"遇到个老乡,他说..."
"他胡说的。"她打断我的话,"就是把老店重新装修了一下。"
我没有继续追问,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装修需要钱,她从哪里来的资金?
2022年初,我在外卖群里认识了小雨。她说是在铜陵上过大学,认识冬萍。起初我们只是偶尔聊天,后来她告诉我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陈哥,你老婆的店我去过。"她说,"确实是开了新店,而且规模不小。"
"你确定?"
"嗯,我朋友现在就在她店里做兼职。"她顿了顿,"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情可能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
"就是...经常有个开奔驰的男人来找她。"小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他们看起来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我的心突然揪紧了。那个开奔驰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当初她说的"朋友"?
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冬萍。我告诉自己,可能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不要多想。
去年年底,冬萍突然说要装修房子。
"需要多少钱?"我问。
"五万就够了。"她说。
我二话不说,又额外打了五万过去。现在想想,那些钱是不是根本就没用在装修上?是不是成了她和情人快活的资本?
今年年初,我注意到她的朋友圈开始经常出现一些高档消费。新款包包、餐厅、度假照片...虽然都是单人照,但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最近生意很好啊。"我在视频电话里说。
"还行吧。"她的语气很平淡,"网店做得还不错。"
网店?我这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做网店了。但我依然选择了信任,以为她是在努力工作。
直到那天,我收到了那条匿名短信。所有的疑点突然连成了一条线,指向一个我最不愿面对的真相。
五年来,我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只为了给她们更好的生活。而她,却在用我的血汗钱,和别的男人共度良宵。
我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记录这些年的收支明细:
• 每月固定汇款:8000-10000
• 节假日额外补贴:2000-5000
• 去年装修费:50000
• 各种临时要钱:共计约80000
五年下来,我一共给了她将近四十万。这些钱,够买多少个包包?够开多少次房?够和情人吃多少顿晚餐?
窗外的北京已经华灯初上,但我的心却比这寒夜更冷。我突然明白,这五年来,我不是在为家庭打拼,而是在为别人的幸福买单。
七、
2023年的秋天,我的生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小雨开始频繁地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一些关于冬萍的事情。起初我并不想听,但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刻意忽视的真相之门。
"陈哥,你知道王总吗?"一天晚上,小雨突然问我。
"什么王总?"
"就是经常去你老婆店里的那个人。他开了一家建材公司,在铜陵算是有名的企业家。"
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是不是就是当年冬萍说要借钱给我们开第二家店的那个"朋友"?
"他们认识很久了。"小雨继续说,"我朋友说,好像是在你去北京之前就认识的。"
我的手开始发抖:"你确定吗?"
"嗯,而且..."她似乎在犹豫,"最近他们又在张家港买了房子。"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张家港?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为什么要在那里买房?
我开始仔细回想这五年来的每一个细节。冬萍拒绝让我回家的那些理由,视频电话里若隐若现的背景音,她说话时闪烁的眼神...一切都变得可疑起来。
十月初的一天,我在送外卖时接到一个特殊的订单。客户要求送到一家高档写字楼,收件人的名字让我愣住了:王志强。
"您好,您的外卖。"我站在写字楼大堂,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他接过外卖,随手递给我一张百元钞票:"不用找了。"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注意到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微信头像,赫然是冬萍的照片。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优雅的姿态和冬萍的微信头像。他们是不是经常这样联系?在我起早贪黑送外卖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正在共进晚餐?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这个叫王志强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公司信息:铜陵某建材有限公司董事长,年营业额上亿。他的照片上西装笔挺,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笑容。
"你认识王总?"我试探着问小雨。
"嗯,他经常来店里。"她说,"每次来都会点最贵的饮品,然后和你老婆聊很久。"
我继续追问:"他们...很熟吗?"
小雨沉默了一会儿:"陈哥,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说。"
"他们...经常一起出去。有时候是吃饭,有时候是看房子。最近听说他们在张家港看中了一套学区房,准备..."
我打断她的话:"准备什么?"
"准备让悦悦转学。"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我心上。原来,他们不仅要霸占我的妻子,还要夺走我的女儿。
十月中旬,我开始注意到冬萍的一些异常。她突然变得很忙,经常不接我的视频电话。等接通后,也总是说几句就挂断。有一次,我似乎听到背景里有男人的说话声。
"那是电视的声音。"她解释道。
但我清楚地听出那是活人的声音,而且说的是:"亲爱的,茶凉了,我给你重新泡。"
十月底,她突然说要离婚。
"为什么?"我强装镇定地问。
"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她说得很平静,"而且你一直在外地,对我和悦悦都没有尽到责任。"
我想反驳,想告诉她这些年我是怎么省吃俭用,怎么起早贪黑地工作。但她根本不给我机会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我开始整理这些年的证据:转账记录、通话记录、视频截图...突然发现手机里存着一段当年的录音。是在我刚来北京时,她说想我了,让我好好保重的话。
播放录音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那时的声音多么温柔,多么真诚。现在想来,她是不是在演戏?是不是在为今天的背叛做铺垫?
昨天,我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你知道为什么你老婆这么急着要离婚吗?因为张家港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他们等不及要搬进去了。"
我站在出租屋的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五年前,我也是在这样的雪天来到北京,满怀希望地开始了新生活。谁能想到,我拼命维系的家庭,早已被别人偷偷摧毁。
手机响了,是送餐软件的提示音。我机械地穿上外套,戴上头盔。这个城市不会因为我的悲伤而停下脚步,生活还要继续。
只是从今天起,我送外卖不再是为了家庭,而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复仇。
八、
2023年11月15日上午9点48分,我坐在北京出租屋的电脑前,等待着网上庭审的开始。屏幕里,冬萍已经坐在那里,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米色套装,脖子上戴着那条我去年省吃俭用买给她的项链。在她身边,站着一个职业装女人,正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9点58分,我注意到画面里又进来一个人,西装革履,正是王志强。他在冬萍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快速离开了镜头范围。我的手开始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10点整,法官准时出现在屏幕上:"现在开始进行严冬萍诉陈远离婚一案的审理。首先确认双方身份..."
我机械地回答着法官的问题,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冬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