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里你完全属于我的……”
李丹宠溺哄着他:“不止这一个月,以后我也永远是属于国安哥一个人的。”
秦冬岭的心底再激不起半分情绪,眼前只浮现从老婆婆家离开时,小娟那张乖巧懂事的脸。
他枯坐半宿,将结婚申请重新收进了行李包里,从包裹最底下取出一条银项链。
这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称得上彩礼的物件。
原本想着结婚那天送给李丹,也算有个仪式感。
现在用不上了,他决定拿去换钱,给小娟治眼睛,权当是了却自己离开前的最后一桩心愿。
这条项链工艺精巧,容易出手,没过几天就打听到一个嫁姑娘的婶子想买下来。
婶子十分满意:“这项链成色真好,结婚正合适戴!这是你结婚时用的吧?是家里出了事?否则你应该也舍不得卖!”
秦冬岭淡笑一声,点点头。
项链换完钱,事不宜迟,他直接给老婆婆家送去。
今天出门前,他已经收好了自己的行李。
李丹一早就出去慰问演出了,晚上不一定回来,而明天,秦冬岭就要搭一个领导的便车赶去省城火车站了。
也不知道,离开之前是否还能有个当面告别说清楚的机会。
送完了钱,天色已晚,匆匆赶回军区的小路上,秦冬岭想着心事,眼前冷不丁冒出两道身影。
程国安将他堵住,一脸难过:“妹夫,丹丹都做主把那钱给我了,你不想借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把我的钱偷回去?”
秦冬岭简直被气笑了,“你想污蔑我最好拿出证据。”
程国安收起那副故作可怜的神情,哼笑了声:“没有证据,我有证人啊。”
秦冬岭认出来,程国安身边站着的是和他搭伙做买卖的一个村里的寡妇,一对三角眼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身上看。
那女人开口:“国安,你不是掉了一百块钱吗?我看到了,就是这个男的拿的,他刚才还鬼鬼祟祟地揣了一沓子钱拿去给别人,指定就是偷来的!”
秦冬岭看着眼前两人,不想多生事端,他转身就走。
程国安一个眼色,那女人把他拦下,手直接往他衣服里探去!
“妹夫,你这么急着跑是心虚了吗?”
程国安笑了笑,眼底掠过怨毒的寒光:“那可是我做买卖的本钱呢,你要是不肯交出来,只能委屈下妹夫你被嫂子搜身了!”
秦冬岭没想到程国安会这么无耻,连下三滥的东西都用上了,他刚刚要挣开,就被程国安一个帕子捂到嘴上,瞬间意识不清醒,浑身无力倒在地上。
第6章
危急关头他趁他们不注意,一把锁住了女人的双臂使出最后的力气推开!
身后响起一道惊声痛呼,女人捂着胳膊,脸色瞬间狠毒,一把将秦冬岭掀翻在地,跨上去扯开他衣服。
“这男人还挺烈,真带劲!我就稀罕这样的!”
秦冬岭浑身无力,反手摸到一块尖锐石头,飞快往她脸上划去,女人顿时痛得仰倒在地!
秦冬岭狼狈爬起,程国安见状立刻上前堵住他,挣扎中,他只见程国安原本狠辣的脸忽然变作一脸惊恐。
分明是他用力拽着秦冬岭往路边的河里推,然而此刻他却开始呼救:
“妹夫,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求求你不要推我下去!我不想死!”
秦冬岭满脸不可置信,不远处传来一道娇声呵斥:
“放开他!”
匆匆赶来的李丹脸色黑沉如墨。
“丹丹妹妹,你终于来了,救救我,妹夫要杀了我!”
下一秒,李丹焦急抱住求助的程国安,一脚把秦冬岭重重踹开!
“扑通——”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秦冬岭还没来得及缓过被狠狠踹中心口的剧痛,整个人已滚落到河里。
入冬天寒,河水冰冷刺骨。
他不会游泳,挣扎着冒出水面,拼尽全力攀在一块石头边,便听见岸上程国安控诉的声音。
“刚才我撞见妹夫跟个女人躲在这里做见不得人的事,被他发现了,他就威胁我,还想把我推进河里灭口!”
秦冬岭双眼睁大,看向李丹,忍不住低沉分辨:“我没有,是他!是他和一个女人合伙想陷害我……”
然而他这时才发觉刚才那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岸上,李丹看向河面的目光满是失望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嗓子眼里挤出声:
“秦冬岭,你敢背着我偷人!”
秦冬岭中的药劲还没有过,艰难攀着石块。
“李丹,我没有,是他在说谎……”
女人冰冷面孔俯视着他泡在河水里狼狈的模样,呼吸深重,眉间泛起迟疑。
她身边的程国安大喊道:“丹丹,我身上好痛啊,差点就被推进河里,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丹感受到他轻轻发抖的身体,眼里那抹犹豫消失,彻底染上一层寒意。
“秦冬岭,既然你敢胆大包天背着我做这样的事,还想害死国安,那你就留在河里好好反省!”
看着她紧张扶着程国安离开的背影,秦冬岭眼底只留下彻骨寒凉。
挣扎了许久,他才凭借着最后一丝求生本能爬上了岸。
然而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喘着气,还没缓过神,就被李丹派来的人拖回了家里。
屋子里很热,李丹为了安慰程国安升起了炉火,抱着他取暖。
看到秦冬岭浑身湿透狼狈地出现在门口,她眼神沉冷审视。
“我说你为什么处处针对国安,原来就是怕他揭穿你偷人。”
“秦冬岭,原来你就是这样盼着跟我结婚的。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背地里却欺负国安。”
秦冬岭的嗓子如同被刀片刮过,却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想说了。
第7章
最终秦冬岭只说了一句:“我可以报警去对质。”
李丹淡淡嗤笑一声,眼底是深得化不开的黑色。
“报警?你是想让全军区都知道,我被你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吗?!”
她不想再听秦冬岭解释,冰冷道:“我看是该让你吃点苦头,才能说真话。秦冬岭,看在三年情分上,我不把你送进监狱,你给我去禁闭室好好反省!”
秦冬岭听见这个地方瞳孔瞬间恐惧地僵住。
李丹明明知道,他有幽闭恐惧症,最怕黑。
那一瞬间他本能挣扎:“我求求你相信我哪怕一次……”
李丹没再看她一眼。
秦冬岭药效还没有过去四肢无力,就这样被李丹亲手关进了部队的禁闭室。
锁上门前,她语气极尽厌恶:“这是给你的惩罚,你想清楚了该承认些什么,又该怎么给安安赔罪再出来!”
秦冬岭倒在黑暗中,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他嗓子已经说不出话,心口被踹的位置仍传来阵阵剧痛,浑身失控颤抖,没一会儿竟吐出两口血。
四周无处不在的黑暗如同噬人野兽将他完全侵蚀。
李丹分明知道他最怕黑,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终于,秦冬岭精神崩溃,满嘴血腥气,如疯子般拍门。
自始至终,冰冷的禁闭室里回荡着他沙哑崩溃的求救,却连半道回音都没有。
秦冬岭倒在了禁闭室的门前,心如死灰。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门锁响动,透入一丝光亮。
秦冬岭模糊睁开眼,原来自己竟被关了整整一夜。
“姐夫,姐夫?”
开门的是李丹的一个文工团的队友。
“李丹陪程国安去医院检查身体了,让我给你送点水过来。”
秦冬岭额头烫得惊人,脸色泛红,身上的衣服被体温烘干,狼狈不堪。
他看到秦冬岭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眼底实在不忍,下定决心道:
“姐夫你病成这样了,还是先出来,回家去休息吧。李丹那边我来交代。”
“有什么事回头跟李丹好好解释清楚,你们过两天就结婚了,早些把误会说开,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你看你们是多少的一对呀。”
秦军医是什么人,他们这些经常来往的队友们都看得很清楚。
他有多喜欢李丹,人人也都看得出来,他绝不会是程国安说的那种人。
秦冬岭艰难爬起身,却一头栽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走出幽暗无光的驴棚,他哑声对那人说:“谢谢你。”
回家后,秦冬岭双手失力轻颤着换下狼狈的衣服,看向镜中的自己。
凝神看了许久,忽地,镜中人扯开嘴角笑了笑。
“秦冬岭,看看,这就是你死心塌地这三年,换来的结局。”
随后,屋里的行李被拎起,木门关上时发出极轻的声响,轻得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半小时后。
医院外不远,一辆军用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