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

说了：“秋秋是个好姐姐，阿宝要吃冰糖葫芦，秋秋带着去买了，谁知道你阿娘正好摔晕了，要不是秋秋哭着来喊我，你阿娘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的确怨不到我，我对弟弟好着呢，阿奶只不过没有弟弟重要罢了。

2

阿爸蹲在医院的角落里，双手不停地揪着头发，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咋整啊，咋就成这样了……”

阿妈在一旁也是哭得两眼红肿，不停地用衣角擦拭着泪水，她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阿奶，又转过头来瞪向我，那眼神里有埋怨、有愤怒：“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家里让你照看，你看看都出了啥乱子！”

我低着头，紧咬着嘴唇，手攥着衣角，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弟弟在一旁被吓得不敢出声，紧紧拽着我的衣角，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怕。

其实我心里也委屈极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我就是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我是个好姐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弟弟，阿爸阿妈迟早会明白的。

阿爸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医生跟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大夫，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非要截肢不可吗？

您再给看看，求求您了……”

医生面露难色，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送来的时候耽搁太久了，肌肉已经坏死，不截肢的话，感染会危及生命，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阿爸听了，身形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阿妈赶忙上前扶住他。

我看着阿爸阿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小声说：“阿爸，阿妈，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家里。

等阿奶醒了，你们别告诉她是因为我出去买冰糖葫芦才耽误了，就说是我不小心摔倒了，爬起来找人帮忙耽搁了时间，阿奶要是知道是因为弟弟想吃东西才这样，会伤心的……”

阿爸阿妈听了我的话，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没再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阿爸才闷声说：“你和弟弟先回家吧，这儿有我和你阿妈守着。”

我点了点头，牵着弟弟的手，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弟弟紧紧拉着我的手，时不时抬头看看我，怯生生地说：“姐姐，阿奶会不会怪我啊？”

我摸了摸他的头，强装镇定地说：“不会的，阿奶最疼你了，等她病好了，咱们给她买好多好吃的，她就不生气了。”

回到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了往日阿奶忙碌的身影，显得格外空荡。

我让弟弟先回房间玩，自己默默地走进厨房，看着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炉灶,心里一阵酸涩。

我开始动手收拾起来，心里想着，等阿奶出院了，一定要让她好好歇歇，我来照顾家里。

从那之后，我每天早早起床，学着阿奶的样子做饭，虽然饭菜的味道比不上阿奶做的，但弟弟也吃得津津有味。

我还会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把阿爸阿妈和阿奶的衣服都洗好晾起来。

邻居们看到我，都纷纷夸赞：“秋秋这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这么小就撑起一个家了。”

我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心里想着，只要弟弟过得好，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奶终于出院了。

她坐在轮椅上，被阿爸推进家门的那一刻，我眼眶一热，怯怯地迎上去：“阿奶，您回来了！”

虽然阿奶平时都骂我死丫头啥的，但我不介意了。

阿奶憔悴极了，看着我，眼神里透着几分复杂，有疏离，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我心里一紧，知道阿奶心里还是怪我的，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推着阿奶进了屋。

弟弟看到阿奶，高兴地跑过来，扑到阿奶怀里：“阿奶，您终于好了，我可想您了！”

阿奶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向我时，微微一僵。

我装作没看见，转身去给阿奶倒水。

阿爸阿妈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我知道，家里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好几次奶奶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着憎恨和害怕的，背地里没少嘀咕我是扫把星之类的。

但我不在乎，只要弟弟还需要我，只要这个家还在，我就会一直做那个默默付出的好姐姐。

3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旧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