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开网约车

而我，已经成为了写字楼下的一个影子。

父母那边，我编造了出差的谎言。每次视频，我都会特意换上职业装，找个"办公室"背景。他们还在以我为傲，跟亲戚炫耀："我们欣欣啊，现在可了不得，都是副总了！"

我笑着，眼泪却在屏幕关闭后决堤。

三个月前，我还在为着千万级别的项目挑灯夜战。三个月后，我在为了一单二十块的订单，在午夜的街头游荡。

这大概就是人生吧。站得越高，摔得越痛。而我，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02

深秋的夜里，陆家嘴的风总是裹着寒意。

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今晚的收入还差两百到达目标。订单提示音突然响起，我下意识点了接单——路线显示从国金中心到外滩，熟悉的路线。

"您好，我是艾欣。"

后视镜里，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整理袖扣。那是真力士的定制款，我再熟悉不过，办公室里一半的男人都戴这个。

"去外滩M26，劳烦绕个远路，我要打个电话。"他的声音温和沉稳，带着一丝疲惫，"对了，你的香水是祖马龙的？"

我愣了一下。确实，我还保持着喷香水的习惯，这是金融圈的基本礼仪。

"我猜你不是专职司机。"他突然说，"从你的坐姿、用香和礼仪来看，应该是金融圈的人？"

我的手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三个月来，第一次有人看穿我的伪装。

"我是王皓，之前在高盛做过并购，现在自己创业。"他递来一张烫金名片，"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

深夜的咖啡厅里，我听他讲述自己的经历。

"2015年我也经历过裁员，那时候比你现在更惨。"他搅动着咖啡，"不只是失业，还背着两百万的房贷。"

我抬起头，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但现在呢？"他笑了，"我找到了更好的方向。你知道现在最赚钱的是什么吗？不是传统金融，而是新经济。"

他打开平板，给我看他的投资课程。屏幕上，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分享着"重生"经历。他们的履历和我太像了——前高管，被裁员，转型成功。

"下周六有个闭门分享会，都是圈内人。"他若无其意地说，"要不要来听听？免费的。"

我犹豫了。

"艾总监，你在券商做了多久？"他突然问。

"八年。"

"那你应该知道，市场永远不会亏待有能力的人。"他递来一张烫金请柬，"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一周后，我站在浦东某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室里。

会场里西装革履，觥筹交错。这种场合我再熟悉不过，但现在的我，只觉得格格不入。

"这位是李总，从摩根离职后跟着我们项目，三个月净赚两百万。"王皓为我引荐，"这位是张总，原来在德意志..."

我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圈子。

直到王皓开始他的演讲。

"在座的都是精英，都经历过起起落落。"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但你们知道吗？真正的机会，往往在最困难的时候。"

台下掌声雷动。

我看着周围西装革履的人群，看着他们眼中的光芒，突然有种流泪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