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染血：替身十年竟成白月光

裴家传给长媳的物件。

"修复师连自己都修不好？"她瞥向我裹着纱布的手，"阿砚说你这双手越来越抖了。"

5、

珐琅彩料在调色碟里凝成血痂般的暗红，我盯着她腕间佛珠。

裴砚那串从不离身的沉香木，此刻正缠在她羊脂玉似的腕子上，十八颗珠子浸透了十年香火。

"请签验收单。"我将钢笔推过案几。

瓷瓶坠地的脆响惊飞檐角铜铃，三百年前的瑰宝在她脚下绽开靛蓝浪涛。

宋清窈鞋跟碾过釉面残片，锋利的瓷刃抵住我喉间动脉："赝品就该待在碎片堆里。"

血珠顺着康熙年间钴料绘就的海浪纹滚落，我想起昨夜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官微评论区。

那些未发送的字句在喉头烧灼："当年你说会永远......"

"你以为阿砚真在乎你修的这些破瓦罐？"她突然俯身，青玉镯磕在案几发出清响，"他养着你，就像养着那尊缺了右手的北魏菩萨，残缺的替代品才让人安心。"

6、

修复室恒温系统发出嗡鸣，宋清窈身上大吉岭茶香混着血腥气，与裴砚今晨换下的衬衫味道如出一辙。

我望着满地碎瓷，突然看清某片釉下隐约的"大雅斋"款，这是她三个月前指定要修复的贡品。

"你故意的。"我哑声开口，喉间瓷片又陷进半分，"从指定修复到验收期限......"

"太聪明可不像替身。"她指尖掠过我锁骨旧疤，那是裴砚第一次发狠时咬的齿印，"你猜阿砚看到验收报告上的重大失误，是会保你，还是保裴家拍卖行的文物鉴定资质？"

窗外飘进零星的雪，落在加热台上的矿物颜料碟里。

我忽然想起上个月所里新装的安防监控，红色指示灯在宋清窈背后幽幽闪烁。

"乾隆珐琅瓶胎体厚度0.8厘米。"我握住她持瓷片的手猛然发力，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轻笑："宋老师鉴定时没发现这是民国仿品？"

血顺着交叠的手掌滴在瓷片上，我盯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真品还在景德镇做热释光检测，您踩碎的这件......"

故意停顿的间隙，走廊已传来熟悉的沉香气息。

"不过是学徒练手的坯胎。"

宋清窈腕间佛珠突然崩断，沉香木珠滚进满地碎瓷。

我捂着渗血的脖颈跌坐在官帽椅上，看着冲进来的裴砚怔在原地。

他向来淡漠的眼底，此刻盛着的究竟是她的慌乱，还是我锁骨间将坠未坠的血珠？

7、

裴砚腕间新换的紫檀佛珠擦过我渗血的锁骨，檀香混着血腥气在修复室漫开。

他弯腰拾起半片碎瓷，釉面映出我们三人扭曲的倒影："乾隆年间的钴料泛紫，民国仿品青中带灰，沈老师连学徒都教不好？"

宋清窈的翡翠耳坠轻晃："阿砚，我早说民间修复师靠不住。"她染着丹蔻的指尖点在验收单上，"这可是要进拍卖图录的......"

我望着裴砚碾过碎瓷的麂皮靴，三年前这双靴子曾踏碎过勒索我的流氓指骨。

此刻靴尖挑起我下巴，他眼底映着我脖颈血痕："既然打碎的是仿品，那就用真品来赔。"

8、

会议厅穹顶的蟠龙藻井在正午阳光下投下阴影，那尊真正的乾隆珐琅瓶立在金丝楠木展台上，瓶身海浪纹在日光里流淌着钴蓝幽光。

十二位理事会成员的目光像放大镜灼烧着我的后背，我死死攥住袖口暗袋。

那里藏着昨夜保存的监控存储卡。

"失误的修复师要跪着向文物谢罪，这是裴家祖训。"宋清窈将碎瓷片撒在青砖地上，琉璃窗滤过的冷光给瓷片镀上霜色，"沈小姐，请吧。"

膝盖触到瓷片的瞬间，十年前孤儿院塌方的记忆呼啸而至。

十五岁的裴砚也是这样跪在瓦砾堆里，掌心被钢筋刺穿仍不肯松开挖我的那只手。

此刻他端坐在太师椅上盘着佛珠，沉香烟雾模糊了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