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玉阙谣》的故事讲述了:暗香浮动永庆三年·霜降辰时的梆子声撞碎秋雾,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还凝着昨夜白露。裴雪卿的轿辇经过摘星楼时,檐角铜铃忽作乱响。卖花娘竹篮里的木樨撒了一地,老茶客望着那顶无纹素轿窃语:"这便是那个三辞皇婚的狂生?"“就是他,就是呢……”“后生可畏啊……”众人一阵唏嘘议论声,飘散于微凉的秋风中。轿内的男子早已习惯了这些明里暗里的试探,并不做任何回应。
分类:短篇故事 作者:菱花湛露 更新:2025-02-17 14:22
小说《玉阙谣》的故事讲述了:暗香浮动永庆三年·霜降辰时的梆子声撞碎秋雾,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还凝着昨夜白露。裴雪卿的轿辇经过摘星楼时,檐角铜铃忽作乱响。卖花娘竹篮里的木樨撒了一地,老茶客望着那顶无纹素轿窃语:"这便是那个三辞皇婚的狂生?"“就是他,就是呢……”“后生可畏啊……”众人一阵唏嘘议论声,飘散于微凉的秋风中。轿内的男子早已习惯了这些明里暗里的试探,并不做任何回应。
玉阙谣精彩章节:
球突然迸裂,伽罗香混着尸气漫卷开来。
廊下当值的太医令抽动鼻翼,怀中的罗盘指针直指南书房——这是他在钦天监三十年,头回见至阳至阴之气同室相缠。
亥时初刻,雨打芭蕉声里,鎏金熏球的裂痕渗出暗红流光。
裴雪卿广袖翻卷间,一抹冰绡帕子掩住口鼻。
容珩的指尖掠过他凝霜的腕骨,突然握住案头鎏金蟠龙镇纸——那本该冰凉的铜龙竟泛着暖意,仿佛在吸食活人生气。
"裴卿可知这镇纸的来历?"容珩将铜龙倒转,龙尾处赫然刻着承平三年的徽记,"百年前景明太子批阅军报时,最爱用它压着漠北舆图。"
裴雪卿面不改色,袖中的《南疆志》突然无风自动,停在"尸香魔芋"篇。
插画中妖花的花蕊,正与他熏球里闪烁的红光别无二致。
窗外传来极轻的瓦片碎裂声,青鸾倒挂在檐角,发间银簪对准了裴雪卿的后心。
容珩唇间绽放一抹笑容,恰似那插画中的妖花般艳丽夺目。
"殿下。"
太医令颤巍巍的声音打破死寂,"三皇子送来九转玲珑匣,说是南疆进贡的稀罕物......"
三皇子容烨,是人人眼中书画双绝的闲散王爷,兼任本朝工部尚书。因其右耳缺失,容颜残损,所以无缘于储君之位。
太医令话未说完,紫檀木匣倏然迸开。
金粉裹着黑雾喷涌而出,数百只血瞳毒蛾直扑烛火。
容珩的蟒袍霎时被蚀出星点孔洞,却见裴雪卿并指如刀划破右手掌心,暗红血珠在空中凝成诡谲符咒。
毒蛾群魔乱舞般撞向血符,翅粉在灯下泛出青紫磷光,裴雪卿惊觉这磷光中含有离魂散。
容珩的重瞳骤然收缩——那些纷纷坠地的毒虫尸体,正拼凑出模糊的"弑君"二字。
正是景明太子的笔记。
"好精巧的蛊术。"
裴雪卿碾碎最后一只毒蛾,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惜用错了朱砂。"
他蘸着残血在宣纸上勾画,俨然是三皇子府邸的密道图。
容珩不觉间被吸引了注意力,随即擒住裴雪卿欲藏匿的右手,拇指重重擦过虎口旧茧:"这般精妙的机关术,倒像是前朝将作大监的绝学。"
裴雪卿:“太子殿下慧眼如炬,臣敬服。”
三皇子容烨与容珩向来不睦,裴雪卿决定赌一把,容珩为了对付容烨也不会将他的身份说出去。
何况如今有密道图这个投名状。
他也想要查清楚容珩到底是不是弟弟的转世。
容珩重瞳中掩着看不清的思绪,缓缓勾唇,但笑不语。
子时的梆子声穿过雨幕,太医令怀中的罗盘砰然炸裂。
青鸾的银簪终究没有射出,只因她看见裴雪卿垂落的发丝间,隐约露出耳后三颗呈北斗状排列的红痣——与景明太子遗骸上的印记完全吻合。
她心内震惊,生生克制住自己前去继续探查的冲动。
丑时三刻,裴府暗室。
缠枝牡丹铜灯照亮一室寒雾,裴雪卿解开层层锦衣。
心口处的鸽血玉髓正在变黑,下方皮肤显出道道青紫纹路,宛如被诅咒的古老陶俑。
尸毒果然反噬了。
他打开波斯熏球暗格,取出一片冰封的优昙婆罗花瓣。
"您又动用尸毒了。"
屏风后转出个佝偻老仆,手中琉璃瓶里游动着金线蛊虫,"三皇子府的探子来报,容烨已经怀疑您与当年楚州疫病......"
楚州疫病死亡人数逾十万,钦天监监正玄微子,利用尸体炼制尸油,借助尸油气味勾连前尘,找寻百年前身死的景明太子。
无论是景明太子的魂魄、宿主,或是转世,都是玄微子的目标。
老仆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咚。
裴雪卿闪电般披上外袍,却见案头多了一方素帕。
帕角绣着重瞳眼纹,浸着龙血竭的药香。帕上血书潦草:"寅时三刻,西市马行街。"
裴雪卿扬唇浅笑,容珩果然知道一切,龙血竭便是克制尸毒的,既如此,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老仆的琉璃瓶突然炸裂,金线蛊虫疯狂撞向裴雪卿心口血玉。他捏碎蛊虫时,指尖沾着的黏液竟与毒蛾翅粉同源。
"备轿。"裴雪卿将素帕投入火盆,青烟幻化成北斗七星阵,"去会会这位爱送毒虫的殿下。"
寅时三刻,西市马行街。也是前朝的情报据点——听雨楼遗址。
残月隐入云翳,青石板缝里渗出潮湿的霉味。
裴雪卿的素轿停在“听雨楼”残破的匾额下,焦黑的梁柱间悬着半截褪色绸缎,依稀能辨出前朝宫廷才用的雀金纹。
老仆提着的琉璃灯忽明忽暗,照亮墙根处新刻的北斗七星阵——第七颗星的位置,染着未干的血。
“裴大人果然守信。”
阴影里转出个戴饕餮面具的黑衣人,腰间银铃响如碎玉。
他袖中滑出柄乌木算盘,骨珠碰撞声竟与三皇子府密道的机括声同频。
裴雪卿抚过坍塌的戏台,指尖在“贵妃醉酒”的残画上停顿——画中人的金步摇,正与青鸾发间银簪形制相仿。
“容烨派你来收尸?”裴雪卿突然掀开轿帘,露出内里冰玉棺。棺中铺满优昙婆罗花瓣,却混着丝缕金蚕蛊的腥气。
黑衣人笑声刺耳,算盘珠迸射如雨。
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