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说爱你

人拽进店里。女孩冰凉的手腕像初融的雪，医用胶布下隐约可见青紫针孔。

她忽然踮脚凑近他耳畔："我是从洗衣车逃出来的哦。"

消毒水味混着草莓软糖的甜香，在机油味弥漫的维修间晕开涟漪。

维修店老旧的电视机正在重播《千与千寻》。

白念怡蹲在工具箱旁，用扳手当簪子盘起长发，零件柜的阴影里，她手腕的金色电子镣铐闪着微光。

"这是定位器？"

刘璃殇递过热可可时，她正用蜡笔在墙上画海列车。

暖棕色的液体在她唇边晕开小片水光："白先生说等我二十岁就会关进更大的玻璃罐。"

笔尖突然折断，"但我想在变成标本前，看看真正的海。"

暴雨在正午如期而至。

白念怡拽着刘璃殇冲进超市，鼻尖贴着冷藏柜玻璃呵出白雾。

她忽然指着冰柜照明灯惊呼："快看！星星掉进海里了！"

冷光映着她雀跃的侧脸，睫毛上凝着细碎冰晶。

购物车在通道里横冲直撞。

白念怡把薯片包成花束，用果冻在货架间摆出银河。

当保安追来时，她将酸奶盖抛向空中："看！白矮星爆炸啦！"

刘璃殇握着她颤抖的手躲进货梯，听见她急促的呼吸里混着哽咽的笑。

"这是...哭了吗？"

"是星星太刺眼了。"

她抹着脸颊上的水痕，从帆布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画本。

撕碎的画纸在电梯间纷飞，每一片都画着戴镣铐的少女仰望星空。

雨停时他们在公园长椅发现流浪猫。

白念怡把鲷鱼烧掰成小块，腕间的电子镣铐发出警报红光。

她忽然把脸埋进刘璃殇外套里："如果我也能留下气味标记就好了。"

带着哭腔的鼻音闷在衣料中，"这样就算被关起来，你也能找到我。"

暮色渐沉，白念怡用糖纸折的千纸鹤铺满长椅。

她指着远处亮起的霓虹灯："那个像不像《哈尔的移动城堡》里的流星？"

夜风卷起她宽大的病号服，后腰处露出浅褐色的术后疤痕。

当白家的黑色轿车包围公园时，白念怡正把樱桃发绳系在刘璃殇手腕。

她突然咬破指尖，在少年掌心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等它变成红色，就来接我好不好？"

保镖拽住她胳膊的瞬间，素描本从帆布包跌落。

刘璃殇捡起翻开的画页——暴雨中的维修店亮着暖黄灯光，穿围裙的少年站在漫天星辰下，脚下是蜿蜒的输液管组成的银河。

第三章 荆棘鸟的夜祷

白公馆的蔷薇花墙在月色下渗出铁锈味，白念怡跪坐在波斯绒地毯上，水晶镊子正将蓝闪蝶标本拼回原状。

电子镣铐在纱帘透进的月光里明明灭灭，像条蛰伏的金环蛇。

"小姐该服药了。"

管家端着鎏金托盘，六棱水晶瓶里悬浮着冰蓝色液体。

白念怡突然攥紧镊子，蝶翼碎片刺入掌心，血珠滴在撕碎的画纸上——那是超市冰柜前笑着的少年。

监控镜头红光闪烁的刹那，她打翻药瓶扑向露台。

冰蓝液体在古董屏风上晕开银河，蕾丝睡裙勾住青铜烛台，后腰的疤痕在剧烈喘息中泛出血色。

刘璃殇在汽修厂升降机上辗转难眠。

掌心的星星疤痕在机油里泡得发白，工具箱最底层压着玻璃糖罐，罐底的金色蝴蝶碎片拼成残缺翅膀。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传来加密定位——中央公园观星塔23:17。

当他翻越铸铁围栏时，塔楼顶端飘下雪白的绷带。

白念怡蜷缩在望远镜支架后，真丝睡裙浸透夜露，脚踝上新鲜擦伤渗着血珠："我偷了白先生的星图密码..."

她献宝似的举起天文台钥匙，腕间电子镣铐正在倒计时闪烁。

"跟我走。"

刘璃殇脱下滑腻的工装外套裹住她，却触到后背异常的体温。

女孩苍白的脸颊泛着病态潮红，呼吸间带着铁锈味："你看...猎户座的腰带亮了三次，那是宇宙在打摩斯密码..."

观星塔旋转厅突然灯火通明。

白念怡慌乱中打翻星象仪，水晶碎片划破刘璃殇的下颌。

她突然含住伤口，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这样我们就血脉相连了。"

滚烫的眼泪砸在少年颤抖的指尖，"白先生说我的心脏是沙漏，但遇见你之后...沙砾开始逆流了。"

追捕者的脚步声震碎星空。

白念怡将少年推进古代星图柜，柜门闭合的瞬间，她隔着雕花玻璃呵气画心："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