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标本：提案终稿里的47天病历

妈：王主任说诊所用臭氧治疗宫颈糜烂很有效】。隧道壁的LED广告屏恰在此时亮起，她们共同修改的玫瑰提案在玻璃上绽放，花茎刺穿了两代女人的倒影。

公寓飘窗凝结着冬夜的霜花。程露把加密文件夹拖进粉碎程序时，楼上婴儿的夜啼正透过地板裂缝渗进来。辞职信标题在删除确认框里闪烁，她突然想起林夏遗落在地铁口的耳钉——那枚玫瑰金镶钻的装饰物，此刻应该躺在某片肮脏的雪地里，像被子宫遗弃的孕囊反射着月光。

第二章：暗潮

晨雾在玻璃幕墙上凝结成珠时，程露正用修眉刀削去提案书卷起的毛边。行政部新配发的压力测试问卷从门缝塞进来，第三题"最近是否感到生活无望"的选项框被咖啡渍晕染，像极了林夏上周晕花的眼线。她在"从不"选项上划出深深的刻痕，纸背渗出细小的纤维，如同妇科诊室窗帘上永远洗不净的血渍。

美术组第五版样稿摊在会议桌上，婴儿柔肤乳的瓶身被P成扭曲的子宫形状。程露的钢笔悬在样稿上方颤抖，林夏忽然伸手按住图纸边缘："程总，要不要试试莫兰迪色系？"女孩的尾音带着帕罗西汀特有的滞涩感，腕间飘出的柑橘香水却掩盖不住药片铝膜撕开时的金属腥气。

打印机吞吐着第十一版提案，程露弯腰捡起卡纸时瞥见林夏的体检报告。A4纸边缘残留着齿痕，血清素数据栏被荧光笔涂成病态的粉红——这个数值刚好是她流产后服用的抗焦虑药说明书上的临界值。她将报告塞回文件堆的动作太急，指甲在纸面刮出妊娠纹般的褶皱。

地铁末班车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程露数着第六节车厢壁上的母婴广告，那些用3D建模制作的婴儿脸颊泛着不真实的玫瑰色。林夏就坐在两排之外，手机屏幕在昏暗车厢里明明灭灭，微信对话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