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座

停在车位上。一个朋克装扮的姑娘从车里下来。“田恬姐，你啥时候回来的？”田恬一看是从小到大追粘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凌明聪。“今天刚回来。”“回来也不打电话让去接你，干嘛去？”“我陪我妈出去办点事。”凌明聪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田恬，“开我的车去。”田恬刚要回绝，凌明聪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前楼走去。

车子在中医院的院子里停下来。田恬带着母亲挂了号，来到一间诊疗室前，直接进去。大夫没有急于给田母把脉，而是闲聊天一样了解一下田母的感觉。大夫感觉田母气息稳定下来后给她把脉。大夫刚才缓和的聊天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大夫在他面前的电脑上边打字，边跟田恬说，去影像室，先拍个片。透视的片子很快出来。田恬拿着片子给大夫看，大夫看过片子，又在电脑里输入。再做个CT，去吧。田恬又带母亲去做CT。CT的片出来，田恬让母亲在大厅等自己。她来到诊疗室，大夫看着片子和结果埋怨道，“你们怎么才来，早些来就好了。”田恬急切地看着大夫，“医生？”大夫放下片子，在开处方的单子上写了一个人名和电话，“你去中心医院找这个人，他是看这种病最好的医生了。”田恬大脑一片空白，接过纸条，嘴里说着谢谢，退了出来。母女俩上车，直接开往中心医院。

到中心医院里像进了迷宫，找停车位，转了半天。准确地说是抢车位。

她把母亲安置在大厅的长椅上，自己从旁边的自动扶梯随着人流上了二楼。一路打听来到纸条上的主任办公室前。虽然自己不会看片子，但是报告上的‘肺非小细胞肺癌’她是看懂的。敲开主任的门，这是一个高个子有些谢顶的男人。他接过片子看了看说，办住院吧，把胸腔积液抽出来再复查一下看看。

田母跟田恬说，就是个咳嗽，至于弄的还要住院啊。田恬安慰母亲，胸腔有积液了，所以你有些咳嗽喘不上气，把积液抽出来就好了。田母来到病房里，“这还是我第一次住院呢。”田恬交代母亲，“在这里等我，我回家取些东西就回来。”

小区楼下，田恬坐在车里，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就这么坐着。

“回家吃饭了，吃过饭奶奶再带你下来玩。”一位老妇强拉起沙堆上玩耍的孩子。

田恬从车里出来。看着不情愿的孩子被老妇连拖带拽地拉走。

给田恬开门的，是凌明聪的母亲。“田恬来了，你妈的身体还好吧？”田恬机械地回道，“好着呢。”“聪聪在她屋呢，这丫头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老太太撂下田恬回到她的电脑桌跟前，老两口又盯着面前的电脑，老式显示器上显示着上下起伏的，密密麻麻的，红线绿线。

凌明聪，顶着鸟窝样的头发打开房门，田恬进去。她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