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齿轮：觉醒时刻》

。”

林怀民将螺丝刀插回麂皮工具包的插槽，工具包内衬绣着“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褪色字迹。他注意到陈其远的怀表链上挂着崭新的铜钥匙，形似汇丰银行保险库的制式。“其远，你可知瑞士人最新研发的因瓦合金？这种金属受热不膨胀的特性，能让铁路路轨...”

“铁轨铺得再远，抵不过租界巡捕房的马队。”陈其远用象牙烟嘴敲了敲座钟停滞的钟摆，灰尘在光束中狂舞，“孙先生需要的是美式机关枪设计图，不是钟表匠的小把戏。”

潮湿的东南风穿过百叶窗，将油印传单上的“劳工神圣”字样贴到显微镜镜片上。林怀民忽然转动怀表侧面的暗钮，表盘边缘弹出微型罗盘，磁针在法租界方向剧烈颤动。“其远兄，还记得我们在罗星塔拆解的那台克虏伯炮瞄准器吗？当时你说...”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陈其远迅速将烟嘴塞回镀银烟盒，盒盖上外交部大楼的浮雕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五辆黑色雪佛兰停在梧桐树荫里，车顶的警用探照灯将《新青年》封面照得雪亮。林怀民将怀表塞进青砖墙缝时，发现砖块内侧刻着同治年间船工的符咒。

当巡捕踹开松木门的瞬间，陈其远突然高举起烫金证件：“公共租界工部局特别顾问在此！”他的伦敦腔在吴侬软语的环境里显得格外锋利。林怀民看着老同学后颈的汗渍在法式立领上晕开，突然想起马尾港台风来临前海鸟的躁动。

深夜的南京路，亨得利钟表行的橱窗泛着鬼魅的绿光。瑞士老板奥古斯特用鹿皮擦拭着百达翡丽怀表，忽然发现玻璃倒影中有个戴鸭舌帽的身影。那人正在观察橱窗角落的江诗丹顿月相表，但奥古斯特的瞳孔却骤然收缩——那人袖口若隐若现的黄铜表链上，晃动着半个篆体“醒”字。

奥古斯特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想起三天前法租界巡捕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