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燎原：山河蛊》

推开雕花窗，正看见街对面药铺廊檐下闪过沈明玥的鹅黄披风。当视线扫过街角乞丐破碗里的铜钱时，瞳孔骤然紧缩——三枚开元通宝叠成塔状，是前世东宫暗卫接头的标记。

"小姐，该喝药了。"婆子重新端来漆盘，布满老茧的虎口有常年拉弓留下的茧子。

沈清欢突然轻笑："这安胎药闻着倒是新鲜。"在婆子骤变的脸色中，她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命门，"只是我母亲五年前就断了月信，嬷嬷莫不是送错了人？"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十几个蒙面人撞翻茶案直扑二楼，为首者袖中寒光乍现。沈清欢就势将婆子推向刺客，翻身跃过栏杆时，腰间却缠上一段冰绡。

玄衣男子揽着她旋身落在戏台中央，眉间旧疤在晃动的灯笼下泛着血色。"姑娘好身手。"萧珩松开她时，指尖掠过她发间金步摇，"可惜漏算了茶博士袖中的袖箭。"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短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梁柱。沈清欢望着满地打滚的茶客，终于看清他们脖颈浮现的蛛网状青斑——这是北狄"红寡妇"特有的杀人手法。

"现在逃还来得及。"萧珩忽然贴近她耳畔，气息拂过她簪着白玉兰的鬓角，"戌时三刻，西市会有三百桶火油运进东宫别院。"

沈清欢指尖掐进掌心。前世就是这场离奇大火，烧死了力主彻查军饷案的大理寺少卿。她转身欲追问，却见二楼雅间的竹帘轻轻晃动，只剩半盏残茶在案几上泛着涟漪。

回府路上，沈清欢特意绕道城隍庙。当看见功德碑前摆着的三碟桂花糕时，唇角勾起冷笑——这是她与太子约定的暗号，意味着今夜子时在护城河画舫相见。

"小姐，二姑娘给您留了杏脯。"碧桃捧着描金食盒的手指在发抖，盒盖缝隙渗出缕缕紫烟。

沈清欢突然掐住她下颌，将杏脯塞进她口中："既是妹妹的心意，你便替我先尝。"在丫鬟惊恐的呜咽声中，她贴近对方耳语："告诉沈明玥，她安插在马厩的跛脚马夫，今早喂的是断肠草。"

暮色渐浓时，沈清欢独自走进祠堂。供桌下第三块青砖传来空响，取出母亲留下的紫檀匣，里面静静躺着半枚虎符——这是外祖父当年统领玄甲军的信物，沾着漠北黄沙的青铜兽首在烛火下宛如活物。

窗外忽然掠过黑影，她迅速将虎符塞进袖中。转身瞬间，颈侧贴上冰凉剑锋，黑衣人的面巾上绣着熟悉的北狄狼头。

"交出兵符，饶你不死。"

沈清欢突然吹灭烛火，在黑暗中扬手洒出香案灰烬。趁刺客揉眼之际，她抽出供桌上的祭刀刺向对方咽喉，却在看清刺客腰间玉佩时猛然收势——羊脂玉上缠绕的九头蛇，与沈明玥那枚图腾分毫不差。

第三章 药渣玄机

血珠顺着祭刀滴落，沈清欢踩住刺客手腕。九头蛇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青光，与沈明玥那枚不同，蛇眼处嵌着两颗血红玛瑙。

"谁派你来的？"她将刀刃压进对方颈侧，却在刺客咬破毒囊的瞬间扯下面巾——布满刀疤的脸上，竟刺着玄甲军特有的鹰隼图腾。

祠堂外传来纷乱脚步声，沈清欢迅速将尸体拖进暗格。转身时袖中虎符不慎滑落，青铜兽首撞在青砖上发出清越声响。她忽然记起，前世太子抚摸她嫁妆箱时，指尖也曾长久流连在这枚兽首的獠牙上。

"大小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