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情书，玻璃罐里的双子星年轮

也挖不回来了。

画室的排气扇发出低沉的嗡鸣，我将化学试剂瓶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许安然坐在画架前，马尾辫随着肩膀轻颤，油画刀刮过亚麻布的声音像是某种秘语。

"这是高二（3）班的程砚深。"她突然转头，睫毛上沾着钛白颜料，"听说你在做荧光实验？"

我握紧试管的手顿了顿。窗外的凤凰木正在落叶，金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落在她的画框边缘。午夜的光线穿过百叶窗，在她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形。

"用紫外灯照才会显现。"我把试剂滴在她的速写本背面，看着蓝色荧光在纸上蜿蜒成银河，"就像这样——"我用笔杆在空白处敲出摩斯密码，"SOS"三个字母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画室门忽然被推开，林小满抱着作业本冲进来。她撞翻了试剂瓶架，紫罗兰色的液体顺着瓷砖缝隙流进墙角的老式座钟。我的校服袖口瞬间被染成薰衣草色，而许安然手中的炭笔正巧滚到她脚边。"你们..."她捡起炭笔时抖落的纸灰在空中飞舞，像一群逃逸的萤火虫。我看见她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扭曲得像是被暴雨打碎的万花筒。

"这是化学社作业。"我慌乱地按下紫外灯开关，荧光标记在墙面交织成巨大的双子星图腾，"要证明光化学反应的量子纠缠现象..."

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辩解。林小满攥着那页速写本退后两步，纸面上未干的荧光墨水在她掌心洇开蓝色的泪痕。远处传来保安大叔的呵斥声，我们同时转头看向窗外，夜航飞机正从凤凰木上方掠过。

后来我无数次想起那个瞬间：月光把许安然的影子钉在画架上，她的轮廓与墙上的星轨完美重叠；林小满后退时马尾辫扫过我的实验记录本，某页潦草写着的"双子座流星雨"被风掀起；还有玻璃罐里那片凤凰木叶，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沾着松节油指纹的速写纸。

第二天课间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