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那年，父亲在工地意外去世，
母亲拿到赔偿金后跟我说，
这钱要留给你弟弟，
你想都不要想。
为了攒学费，
我抹了把眼泪，
跟着村里人进了服装厂。
1
「晓晓，老板娘叫你过去一趟。」
我两口扒完盒饭，漱了漱口，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娘，您叫我？」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桌后正盯着电脑的老板娘。
「哎，晓晓你坐。」
老板娘抬起头，看着我露出和煦的微笑。
「是这样的，我跟你王叔啊，一直都有资助咱们西川高中学子的计划。我俩都是从山里走出来的，现在有了点积蓄，也想回馈一下社会。你在我厂里打了两个月的工，你的情况呢我都了解过了。马上要开学了，也不知道你攒没攒够要上学的费用。我跟你王叔一合计，把你也加入助学名单里，每个学期给你五千块钱。你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好大学，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她说着塞给我一张卡。
「这卡你收好，钱我们会打过去，你取用也方便。不过你可得省着点用，知道没？」
「老板娘。」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站起来端端正正地给老板娘鞠了一躬。
「您和王叔的大恩大德我林晓没齿难忘，这钱算我借您的。我肯定用功读书，等我以后毕业了，回来还给您。」
「你这孩子。咱们西川孩子难，女孩儿更难，你的苦我也吃过。会好的。回去你可别到处说，招人惦记。」
「嗯。」
我双目含泪，重重点头。
2
「哟！还知道回来呀？挣了不少吧？钱拿出来吧。」
刚回到家，母亲便伸手找我要钱。
她手掌发黑，上面布满粗糙的纹路，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结果。
「我下了车就直接去学校报名了，钱刚刚够交学费。」
回来的路上，带着我去打工的平嫂叫我先去学校报名，不然回去我妈可能要把我打工挣的钱拿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我自嘲一笑。
可笑我还对这个家抱有期望。
我去猪圈喂了猪，回屋发现弟弟不在家，心知他肯定又去镇上上网了。
我提醒过多次，让母亲不要纵着弟弟，没想到她反怪我多管闲事。
我有些坏心地想，让你宠，宠坏了可别后悔。
进屋把自己要带去学校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下周一正式开学后我就住校了，等到期末放假时再回来，得提前拿好过冬要穿的衣服，不然可没人管我死活。
五岁那年，弟弟出生后，我就发现父母变了。
我不仅什么都得让着弟弟，父母在忙，我就得照顾他。只要弟弟哭，我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等到该上学的年纪，父亲在外打工，一年到头不回家，母亲就说家里穷，需要我在家帮她做事，屡次三番不让我去学校。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