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然的地理环境,宽广的草原便是我们的最好的老师。
南胡多山,且不尚骑射,他又为皇子,自然不会像我们北寒一样男女老少都精通骑射。
我很好奇,他是如何练的,难不成是天赋异禀?
因为我的步步逼近,沈云霖脊背挺得老直了,唇齿间艰难说出,「自学的。」
我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那你教我可以吗?」
沈云霖不肯,以男女授受不亲拒绝了我。
可我才不管这些,阿娜已经教不了我什么了,她从我摸弓箭开始便在指点我,如今已经很难再说出什么了。
他不愿意,我就想办法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我去求了父皇母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父皇亲自去找了沈云霖。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最后沈云霖成为了我的老师。
我依稀记得,皇兄知道之后黑着一张脸对我说,「潇潇,你当真是任性妄为!」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沈云霖在北寒皇宫过得不好,总被世家子弟排挤。
只因为他是南胡人。
所有人都默认这样的畸形的关系,因为总要有人为这场短暂的和平付出代价,这代价便是沈云霖。
可因为我的介入,沈云霖在北寒皇宫的地位高了起来。
他不再只是南胡送来的质子,可以暗地里任人凌辱。
摇身一变,他成为了北寒公主的老师,没有人会触我的霉头去贬低他。
05
我等着沈云霖的到来,可他没有来,来的是舒贵妃。
舒贵妃生得极好看,眉眼间顾盼潋滟,唇红齿白,一瞧便知是南胡世家贵女,从小娇养。
她的嗓音也纤细动听,如黄鹂一般婉转悦耳,「皇后娘娘,前朝要事,陛下便没有过来,派我来问问,这鹰鸟娘娘可喜欢。」
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也如这只囚鹰一般,只能在这四方牢笼之中,被驯服吗?
可我不能这样说,我虽是皇后,可依旧是北寒皇室血脉,此话一出,等同于谋逆。
这些年兢兢业业不就是为了让北寒百姓能够安稳吗?
我整理了心绪,「陛下赏赐,自是欣喜。」
舒贵妃似乎不满意我的回答,「姐姐可不知,这鹰傲气得很,陛下派专门派人驯了良久,都没驯温顺。」
「这还是那驯兽师有主意,既然这草原上的难以臣服,那便驯其幼子。」
舒贵妃端着笑意,「姐姐,你说这驯兽师是不是很聪明。」
我自嘲笑了笑,「确实聪明。」
我复又想起来,沈云霖从不送与我无关的东西,他送来这只鹰必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那只母鹰似乎已经死了,我还听陛下说她是北寒的鹰王,确实有些脾气。」
我浑身发愣,只觉得呼吸不畅,心中一股气瞬间憋闷在心间,熬得心口钝痛。
我再听不见舒贵妃说什么。
如果今日她是来炫耀,来看我笑话的,那么她成功了。
那日,我不知道她何时走的。
桃然看我心不在焉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回应也有些急了,顾不得礼仪伸手拉住我的衣袖。
06
我这才恍然回神。
人已经拿着装着幼鹰的笼子来到院中。
「娘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放了它。」
「万万不可,此乃陛下赏赐,御兽司的人说了,这鹰还未完全驯化,若是如今放了,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我抬头去看这天,依旧只能看到高墙围着的四角,一角的白云飘来,给这蔚蓝色添了一点色彩,恰逢一只雀儿飞过,让画面多了许灵动。
就像是我的心一般。
还未驯化说明它该是自由的。
「桃然,它该在九天之上翱翔,而非在此处困苦一生,成为任人玩弄的幼宠。」
「娘娘,桃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