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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轻巧地从窗户翻进来,彼时我刚从那个噩梦中惊醒,
玄知绕过屏风看到脸色苍白的我就是一愣,脱掉靴子翻身上榻将我抱在怀里,大手裹住我冰凉的双手,一言不发。
等到我终于在玄知温暖的怀抱里缓过劲儿来,
我闭上眼疲惫地靠在他身上:“怎么样?”
玄知的声音很轻:“死了。”
“怎么死的?”
“张府对外声称张氏久病,病入膏肓暴毙而亡,
当即就入棺埋了,但有传言说张氏与张大官人的弟弟暗中苟且被张大官人发现,
张大官人一怒之下将二人沉了井。
我去张家坟看过,确实有新的坟冢,可棺内只有一整套正妻服制,是个衣冠冢。至于那口井……”
玄知顿了顿,眉头渐蹙:“张氏就在那口井里,溺水前已经窒息而亡,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尸身。”
我冷笑一声,内心觉得无比讽刺:“张大官人孤儿出身,哪里来的弟弟。倒是好借口。”
玄知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口:“那周屹川……?”
我坐起身,转头对视上玄知的眼睛:“张家的事情,想来和周屹川没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个管事而已。”
我看着玄知眼底交织的惊讶、愤怒,翻涌如浪,
将他一向清亮的眸子都染得沉暗了几分,不由心下一叹,美色勾人啊。
“你就这么喜欢他?”玄知的声音带了些许冷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心下又是一叹,这小傻子啊。
“很晚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我淡漠地说出这么一句,撇过头不再看他。
良久,玄知终于动了。
听着玄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伸出藏在衣袖里一直紧攥的手,看着掌心深深的指甲印,笑得无比苦涩。
4
周屹川将洗好的罗帕拿来给我时,玄知正拿着账本念近来揽芳阁的收支,
看到周屹川过来,玄知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
等他看清周屹川手里捧着的罗帕时,一张俊脸黑了下来。
玄知自然是认得我的罗帕的。
“你拿着别家女子的罗帕干什么?”
周屹川瞥一眼语气不善的玄知,一边继续走近我一边看着我笑得如沐春风:“前几日阿迟的罗帕弄脏了,我帮她洗干净拿来还她。”
玄知上前一步挡住周屹川,一手抽走了他手里的罗帕:“男女有别,这种小事以后就不劳烦你了,也请你记得分寸,阁主芳名不是你能直呼的。”
说完,玄知转身将罗帕递给我,我接过罗帕站起身将玄知轻轻拉到一旁,看向周屹川。
“辛苦了,你去换身轻便的衣服吧,等下随我出去,
城郊的深林里有揽芳阁平日染布所用的原料,
虽说染布这活不用你来做,但你也需要识得那些材料。”
周屹川走后,玄知拉住我的手腕,眸色沉沉:“随身的帕子让他洗,带着他孤男寡女去郊外野林?”
我甩甩手,发觉挣脱不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知知什么时候负责管我的私事了?”
一阵沉默。
玄知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似乎将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抓着我手腕的手也开始变凉,
许久,他松开手,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直到我和周屹川坐上马车,我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