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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刚完成了进一步检验。"警官说，"死者陆衡的血液中检测出大量镇静剂，这说明他在被害前可能处于昏迷状态。"

"那林然的血液呢？"张子昂问，"有没有做过检测？"

"做了，但没有发现异常物质。"警官顿了顿，"不过考虑到案发已经过去三天，就算当时被注射了什么，现在也检测不出来了。"

我和张子昂对视一眼。这个发现似乎印证了我刚才的记忆片段。

"我要见叶知秋。"我脱口而出。

"她拒绝再和你见面。"警官说，"而且，她提供了更多细节。"

"什么细节？"

"根据她的说法，案发前一周，你经常做噩梦，梦中不停喊着'对不起'和'我不是故意的'。有一次她问你怎么回事，你只说是工作压力大。"

我愣住了。我确实经常做噩梦，但从来没有说过梦话。

叶知秋为什么要编造这些细节？

"还有，"警官继续说，"我们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关于陆衡的搜索记录。"

"不可能！"我激动地站起来，"我根本不认识他！"

张子昂按住我的肩膀："让我们看看搜索记录。"

警官打开一个文件夹。在案发前两周，我的电脑上出现过多次搜索陆衡的记录，包括他的公司地址、日常活动规律等。

"这些...这些不是我搜索的。"我感到一阵恶心，"一定是有人入侵了我的电脑。"

"我们会去做技术鉴定。"警官说完就离开了。

房间里陷入沉默。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就是凶手，但我无比确信自己是无辜的。

"子昂，你相信我吗？"我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如果你真的预谋杀人，为什么要选在求婚那天？这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

我苦笑："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我更无辜？"

"不。"张子昂摇头，"恰恰相反。这表明整个案件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有人要在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毁掉你。而叶知秋......"

"她是这个局中的一枚棋子？"我喃喃道。

"或者是下棋的人。"张子昂收起电脑，"我需要去调查一些事情。你好好休息，尽量回忆那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记住，越是混乱的记忆，往往越接近真相。"

看着他离开，我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睛。那些零散的片段又浮现出来：地下室、药水、口罩、针筒......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那个背影，莫名地让我想起了叶知秋。

但那真的是她吗？

4.

阴暗的法庭上，沈昀站在证人席，声音清晰而坚定："是的，我亲眼看见林然杀害了陆衡。"

我死死盯着这个和叶知秋共事多年的同事。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某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请详细描述当晚的情况。"检察官说。

"那天晚上九点半左右，我下班后去便利店买东西。"沈昀推了推眼镜，"在巷口，我看见林然和陆衡在争吵。陆衡说'你不能这样做'，林然看起来很激动。然后他们进了巷子，大约二十分钟后，我看见林然一个人匆匆走出来。"

张子昂站起来："请问证人，你说你是九点半看到他们的？"

"是的。"

"那么，请解释一下这份便利店的监控记录。"张子昂递上一份资料，"显示你是在晚上十点四十五分才到店里的。"

法庭上一片哗然。沈昀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我...我记错时间了。应该是十点半看到的。"

"那就更说不通了。"张子昂冷笑，"因为根据警方的监控录像，林然和陆衡是在十点进入巷子的。而你十点四十五才到便利店，请问你是如何在半小时前目击到案发现场的？"

沈昀的额头渗出冷汗："我...我......"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旁听席上的叶知秋轻轻摇了摇头。沈昀立即改口："不，我现在想起来了。我是在回家路上看到的。我先目击了案发，然后才去的便利店。"

"真是印象深刻的记忆啊。"张子昂讥讽道，"前后改了两次版本。法官大人，我认为这位证人的证词完全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