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出来的欢快、热烈、祥和呢?好像真的没有!
我的吹奏的确是“好听”,但好像也仅仅局限于好听!
我不怕发现自己的不足,可我怕知道自己有不足却无从整改提升!
卫生间里洗把脸,稳稳心神,来到窗前再次举起唢呐。
还是不行!
鸟儿跳跃、嬉戏,各种鸟儿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有的清脆悦耳,有的婉转悠扬,有的高亢激昂,有的低沉浑厚……
但没有那种沁人心神的欢快律动。
我要疯了。
看门的老头就是一个妨人精。
丢了唢呐上床睡觉。
梦里,爷爷坐在灵棚外的“响器”桌前,唢呐声起,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灵棚下,不仅孝男孝女抚地大恸,就连观者也纷纷拭泪。
爷爷吹《百鸟朝凤》的画面却不甚清晰。
04
夜不能寐。
我又叒叕一次举起唢呐,声音一如既往的高亢、嘹亮、熊浑、婉转。
听到凤凰召唤的鸟儿们开始向这里聚集……
“难听死了,扰民!”一声咆哮,声音苍老却极有力。
“谁?”
我毛骨悚然地惊惧回头。
房门关的好好的,窗户关的好好的,整个小区寂静无声。
来到阳台上放眼望去,只有小区路灯杆上亮着的灯。
这个点,不会有人夜半造访。
一定是被值班老头气得幻听了。
屏气凝神,刚把哨子噙在嘴里,已经关掉的手机屏幕突然点亮,一行文字呈正输入状态弹出来:“求你别吹了,我都快听疯了!”
爷爷在农村给人吹百事,我很小就跟着他出现场,见过真实的入殓,什么“走阴”、“附身”传说,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
“你是干嘛的?本小姐四岁正式学艺,九岁小有名气,拿过全市大奖,还是非遗传承人……”我对着空气狂怼,“你懂个毛线啊!”
长时间没有回声。
哨子再次入口。
乐声刚起,手机上莫名的信息狂轰乱炸:
“吹的什么玩意儿?”
“滚蛋!”
“臭嘎奔的还不把咱们当回事!”
……
我是真的懵了。
一个电话进来,是值班大爷:“洗洗睡吧!”
原来是吹不好,现在是吹不成!
我的死穴被拿捏了。
看我无所事事,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小区里转圈,值班大爷过来搭讪:“后悔没?”
我不搭理这个老登。
他一定知道什么。
他在幸灾乐祸。
他在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