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木门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罅隙。门上的铜锁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坚固。窗户上的雕花窗棂精美绝伦,完好无损,从外面看去,没有任何遭受外力破坏的蛛丝马迹。那紧闭的门窗,仿若一道无法破解的谜题,横亘在他的面前,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狄仁杰心中暗自思忖:凶手作案的方式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在密室内完成杀人,要么就是持有密室的钥匙,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可若是在密室内杀人,凶手又是如何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逃脱的呢?若持有钥匙,那这钥匙又究竟为何人所有?这一个个问题如同密密麻麻的丝线,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绕。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门把。那门把冰冷刺骨,仿佛凝聚了昨夜的寒霜与恐惧。他用力一推,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而悠长的嘎吱声,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好似一记重锤,狠狠地撞击在他的鼻腔。那股血腥气中,还夹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让人几欲呕吐。狄仁杰眉头紧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迈步入内。
密室内空间不大,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盏熄灭的油灯,灯盏上落满了灰尘,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寂静与阴森。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艰难地挤了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薛怀义的尸体仍保持着被发现时的姿势,静静地躺在房间中央。他身着华丽的锦袍,那锦袍曾经光彩夺目,如今却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生命消逝的呐喊。
狄仁杰神色凝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来。他的动作轻柔而稳重,仿佛生怕惊扰到死者的灵魂。他伸出手,那双手沉稳而有力,缓缓地揭开了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白布揭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犹如汹涌的潮水,让人几乎窒息。
正如太医所言,尸体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然而,狄仁杰那敏锐如鹰隼般的目光留意到,薛怀义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仿佛在临死前抓住了至关重要的东西。狄仁杰眉头紧锁,他深知,这或许是解开案件谜团的关键钥匙。
他伸手握住薛怀义的手腕,那手腕冰冷僵硬,仿若一块坚冰,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温度。他用力一掰,却发现那手指如同钢铁般坚硬,难以撼动。狄仁杰心中暗自惊叹,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在死后仍保持如此紧握的姿势。他示意乔泰过来帮忙,两人齐心协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掰开了他那僵硬的手指。
只见他的掌心之中,攥着一缕黑色的毛发。那毛发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那毛发纤细而坚韧,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是何物?” 乔泰满脸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打破了原本的死寂,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狄仁杰眉头紧皱,沉思了许久,缓缓说道:“从这毛发的质地与色泽来判断,它不像是人的头发,倒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动物?难道凶手竟然带着动物进入了这间密室?” 马荣满脸惊讶,猜测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仿佛想要从这一团迷雾中找到一丝光明的线索。
狄仁杰并未回应,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墙角处的一些细微痕迹所吸引。他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墙角走去。在那昏暗的角落里,几枚小巧的梅花状脚印,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那脚印极小,若不是他有着极其敏锐的观察力,几乎难以察觉。那脚印的形状清晰可辨,仿若一朵朵盛开在黑暗中的梅花。
他心中猛地一动:“看来,确实有动物在此出现过,而且这动物与薛怀义的死,恐怕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分割的关联。”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几枚脚印。从脚印的大小和形状来看,这应该是一种体型较小的动物。但究竟是什么动物,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都还是个谜,如同笼罩在迷雾中的山峰,让人难以捉摸。
随后,狄仁杰又在密室内开始了仔细的搜寻。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密室的一侧,他发现了一个摔碎的酒杯,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那碎片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挣扎与痛苦。狄仁杰蹲下身子,捡起一片碎片,仔细观察着。从碎片的断裂处来看,这酒杯似乎是被用力摔碎的,而不是自然掉落。那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是愤怒的呐喊。
在酒杯碎片的不远处,地上有几滴血迹,如红梅般触目惊心。那血迹呈现出暗红色,已经干涸,仿佛是生命消逝的痕迹。狄仁杰伸手轻轻触摸着那血迹,感受着它的冰冷与凝固。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几滴血迹,究竟是薛怀义的,还是凶手留下的呢?这血迹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接着,他又在密室的另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知用途的奇怪小盒子。那盒子由黑色的木材制成,表面雕刻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