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杀无赦,绰号“毒蛇”,是个擅长取人性命的杀手。
人终有一死。
可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后会死在爱情的手上。
2.
8月18日,天气晴。
“雾都”伦敦的雾稀奇地消散了。
今天是个大太阳的好日子,阳光普照。
杀手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可我偏偏喜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
我的座驾是一辆价值十万英镑的奥迪R8超跑,我操控着这只车中猛兽来到唐宁街一栋豪华的三层白色建筑附近,熄火停在路边,收音机里播放着的是我最喜欢的纯音乐——《愿望是和你看海》。
这次的目标是一位英国政要,我不知道对方是好人是坏人,干过哪些事,有多么幸福的家庭,总之杀手这个职业讲究的是拿钱办事。
我在车里盯着前方那栋充当会议地点的三层白色建筑,把玩着左手食指上一枚精致小巧的银戒指。
这是个看起来不起眼,但却很实用的小玩意儿——可以用左手大拇指挑开机关,露出浸泡过特制毒液的短小细针,只需要刺一下,神仙都救不了!
等待的时间里,我百无聊赖地将毒针弹出又收回,像是一条伺机潜伏在隐蔽洞穴里,不断吞吐蛇信的“毒蛇”。
目标走了出来,我邪魅一笑,按照计划抄起一个钱包,戴上一顶黑色绅士礼帽,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目标在几个同行保镖的重重保护下,正在与一位同伴亲切交谈,似乎是在议论方才会议上的事情。
我哼着曲子慢悠悠接近,察觉到那些高大魁梧的保镖们立刻变得警惕起来,视线如枪械上的红外瞄准器般都汇集在了我的身上。
我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路过的行人,从目标身边悠闲走过,装作一不留神掉了钱包。
“等等!”
和预料的一样,目标捡起钱包,叫住了我。
“谢谢!”
我用右手接过对方递来的钱包,在周围虎视眈眈、精神高度集中的保镖们的注视下笑着伸出左手,大拇指挑开了机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目标握了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这是当然,因为任务显然已经完成。
目标“啊哦”了一声,还以为是静电,并未在意。
我越过对方身侧,佯装继续赶路,却是将帽檐往下压了压,邪魅一笑。
我朝前走出一段距离,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
目标忽然口吐白沫,直挺挺倒下。
直到这时,那群相比于我而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蛋保镖才反应过来,他们显然没见过这种高超的暗杀手法,先是在原地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而这也得以让我趁机迅速跑开,拉开了距离。
之后这些受重金聘请的保镖们分成了两队,一队留下来察看情况,对目标进行急救,并且拨打医院电话,另一队立马冲上来追赶我。
在我的杀手生涯中,这种令人心惊肉跳、肾上腺素飙升的追逐战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而且我事先还踩好了点,安排好了逃跑路线。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站住,你这混蛋!”
“我发誓要撕碎你!”
“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
身后传来一声声气愤的呼喊,我哂笑一声,无能狂怒罢了。
嘭!
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打入我脚边的地面。
我循着记忆拐了个弯,跑入一座繁华的地下商场,混入密集的人群中。
我排练过很多次,在人群中娴熟地左挤右挤,进入了一家服装店,窜入更衣室。
我取下戴着的英伦复古款黑色绅士礼帽和特制的足以以假乱真的真人头套,将身上两面穿的高定黑色呢绒大衣换了一边,脱掉穿着的路易威登长裤,里面还穿着一件同样价格昂贵的迪奥长裤。
然后走出更衣室,走出服装店,若无其事走过那些满头大汗追逐着我的蠢蛋保镖身边,走出了繁华的地下商场。
我“重见天日”走在大街上,掏出一盒火柴,潇洒点了支烟。
“希望下次任务也能成功。”
点燃火柴的同时,我这么许愿道。
我习惯用火柴点烟,一来我认为打火机的汽油味会破坏香烟原本的味道;二来用火柴是为了缅怀小时候的一段美好回忆。
我自信地回到了作案地点,瞧见目标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但是看样子已经剧毒攻心,无力回天了。
而留下来的那群蠢蛋保镖,已经完全认不出“改头换面”的我了。
吹起了庆祝的口哨,我坐回了停在附近的R8超跑上,发动了这匹百公里加速仅需3.2秒的猛兽。
R8的四根排气孔喷出欢快的尾气,一骑绝尘而去。
3.
这是一家地处郊外、位置偏僻的孤儿院。
今天新来了一个叫做福鑫的女孤儿。
脑满肠肥的院长简单介绍了一句福鑫的名字和年龄,这个新面孔便正式加入了这个大家庭。
吃过了简陋的土豆泥早餐,福鑫来到长满杂草的院子里闲逛,发现一个瘦小的男孩正被其他几个男孩霸凌。
那个男孩她认识,叫做“沙毕”,因为名字的特殊,所以在初来乍到的她的心里立刻留下了特别的印象。
“哈哈,打这个傻逼的屁股!”
“傻逼,给我趴下,我要骑马!”
“沙毕沙毕大傻逼!”
因为难听的名字,以及瘦小的身形,所以身为孤儿院元老之一——已经在这个破旧的孤儿院待了很多年的“沙毕”,从来到这里的那天起就一直被欺负。
“你们不许欺负人!”
福鑫如一只护住小鸡仔的老母鸡,张开双臂护在了沙毕身前。
而这,并没有制止那几个男孩令人气愤的霸凌。
相反,他们捡起了地上的泥土、石子,朝着福鑫和沙毕一起扔去。
福鑫忍无可忍,冲上去一人踹了一脚,她比这些男孩都要高大,身为女孩子本来就发育得快些,而且她还大上两岁,有着一种自带的“姐姐”的威严。
那几个男孩都被踹了一脚,“呜呜”哭喊着跑开了。
“没事吧?”
福鑫朝坐倒在地的沙毕伸出手去。
沙毕愣了愣,然后也伸出手,让对方拉起了自己。
“谢...谢谢。”
“不客气!”
福鑫灿烂一笑,正如天空投射而下的阳光。
沙毕小脸一红,撇过头去。
4.
8月19日。
干完昨天那一票,我来到待在伦敦期间经常作客的酒吧放松。
头顶的灯球晃得我眼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