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货车停在路口,然后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往里面搬运。这样做非常耗时费力,我也跟着去帮忙。
搬了几趟之后,我的体力不如吕毅,已经累得满身是汗了,于是就坐在水泥墩上休息喘气。
就在这个时候,从街道里面跑过来一群人,前面一帮人在跑,后面一帮人在追,他们手里还拿着刀棍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在打群架。在那个时候,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也并非罕见。特别是像我这种经常在外面跑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遇到,更别说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了。
前面那群人跑过去了,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可是后面那群人赶过来时,其中有个家伙,可能以为我也是前面那帮人中的一员,是跑不动了才坐在这儿喘气的。他上来就朝我挥了一棒,打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完全没有防备,挨了这一下之后,一下子就懵住了。紧接着,他又是一棍子,打在了我眉角稍微往上一点的地方。我顿时被打倒在地。
幸运的是,吕毅当时正在货车上搬东西,他看到了这一幕,马上跳了下来,一脚就把那个人踢开了。
和那个人一伙的几个人也围了过来,吕毅不敢再动手,于是双方就吵了起来。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认错人了。没说几句,就把事情讲清楚了。他们人多,吕毅也不敢提什么道歉赔偿之类的话,然后那伙人就走了,接着去追前面那伙人了。
当然,后面这些情况是我听吕毅讲述的。当时我头晕目眩的,哪里知道这些啊。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承认,当老板的确实比我这样的打工仔更有远见一些。可能老板早就预料到以后可能会发生这类事情,所以才招了吕毅,并且在面试的时候问了那样的问题。后来,吕毅把我扶上小货车,一直把我送到了医院。一路上,我用手按着脑袋,血顺着我的手不停地流下来。可是当时不管是肩膀还是脑袋,我都一点不觉得疼,只是感觉有点沉重,行动不太方便,而且头晕乎乎的。
到了医院之后,我渐渐清醒过来,就开始感觉到疼痛了。
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破了点皮而已。然后问我是住院还是不住院,有没有医保报销。我回答说没有,不住院了。医生就让我坐在旁边等着,我就坐在一旁的木长椅上等候。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位女护士,她帮我清洗了伤口,涂了些药,然后就把伤口包扎起来了。
包扎好之后,我在厕所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感觉就像电影里的独眼龙一样。
回到公司宿舍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多了。
我躺在铁床上,背靠着墙。一群同事都围了过来询问情况。我懒得说话,都是吕毅和穆姐在跟他们解释。
说了一会儿,穆姐突然说这件事应该告诉小筝,她还不知道呢,然后就出去了。
我本想阻止她,心想小筝知不知道又能有什么区别呢。可是我的脑袋正疼着,而且已经肿起来了,根本不想说话,所以也就算了。
大概不到半小时吧,小筝跑了进来。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喊了一声“二哥……”,声音长长的,然后就扑到我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是那种毫无保留的痛哭,声音很大。
我顿时有一种感觉:我不是快要死了,就是要面临很大的麻烦了。
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她看到我两只袖子全是血,以为我伤得很严重吧。
哭了大概半分钟之后,她才开始想起问我是怎么回事,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疼不疼。
我根本不想说话,因为说话会让脑袋更疼。
之前吕毅一直在替我回答各种问题,充当我的发言人。这会儿听到小筝在问,他就很自然地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可是刚说了没一两句,小筝却回过头说起他来,意思是:为什么我们是一起的,我伤成这样,他却安然无恙。吕毅本来想详细地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毕竟他已经对别人讲了好几遍了。
突然听到小筝这么说,他赶紧加快了语速,并且简化了一些细节,让小筝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关键是——这真的和他没有关系,而且他还救了我呢。
小筝却不领情,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是一起出门的,你好好的,我二哥却变成这样了。然后又回过头开始不停地问我各种问题。
这下,吕毅再也不敢替我回答了。
其他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同事,看到小筝这种不管是谁都要质问一番的样子,也都赶紧散开了。
突然之间,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还有别的事情没做。不是说要出门,就是说要去干别的了。
等小筝了解到我的伤并不严重之后,她的情绪才稍微正常了一些。然后她问我吃了没有,想吃点什么。还想要帮我脱下衬衣拿去洗。
我让她别忙,说等会儿老板要来,等会儿再脱。我都受了伤,总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