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盖地送到房间。
从未体验过的味觉冲击让我的心情古怪地复杂。
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消化眼前的事实：在这个世界，不需要任何劳动，就能得到金钱与物质。
后来，我踩着奢侈品牌的鞋子，走出那栋公寓，想去街上溜达。
刚下楼就有人递给我一张卡，说是可以随意刷，额度无限制。
我拿在手里，看着上头闪闪发亮的花体字母，心脏怦怦直跳。
我在商场横冲直撞，买了一堆平时想都不敢想的顶级包包和限量首饰。
结账时根本不需要我输入密码或者签字，只要扫一下我的脸，账单就自动记录在“公共资金池”里。
店员们一脸和善，没有那种冷淡或鄙视的神色。
有个店员甚至说：“小姐，您试试这条红宝石项链，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所有商品都可以免费退货。”
我暗暗吸气，心想“免费退货”在现实里可没这么好享受。
每当我抱着大堆东西走出店门，总会有人迎上来帮我提袋子或拿东西，一路笑容满面。
我走进一家咖啡店，随手端起一杯据说要好几百块的特制咖啡。
我喝了几口，满心疑惑地问柜台：“你们不怕亏本？”
他们笑容依旧：“我们不亏，所有资源都来自资金池。赚钱不是我们的目的。”
我再度无语。
我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感到钱像纸一样不值一提。
一整天血拼下来，我没有感到半点倦怠或钱包缩水的压力。
可是，夜里，当我回到那奢华公寓，再次看见床头柜上那一叠厚厚的新钞，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坐在床边，拎出一件刚买的高订礼服，对着镜子比划。
漂亮是漂亮，但我突然想起在现实世界，我能为买一件像样的大衣省吃俭用两个月。
这猛烈的对比，令我神经兮兮地发笑。
我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因为我没来由地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
或许它太过“完美”，以至于看起来像泡沫。
——
时间到了夜里十一点多。
我还不困。
我的心却慌了。
我突然担心：万一我睡着，一觉醒来，又会回到那破旧出租屋、面对老板催方案、房东讨租金……
我猛地拍了拍自己脸：“不行，我要尽可能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我下楼，要求司机载我去更繁华的夜市。
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凌晨是什么样。
车子在路上奔驰，窗外霓虹倒影闪烁。
但令我诧异的是，到了夜市，那里并没有我熟悉的热闹喧嚣，卖菜的、炒粉的、烤串的，全都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娱乐免费体验馆”，供人随时消遣。
舞厅、酒吧、VR游戏中心……里面的人很嗨，灯光璀璨，而消费依旧是——免单。
我有点手足无措。
毕竟在现实里，我通常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更别提大手大脚花钱狂欢。
可今晚，四面八方都在诱惑我：“尽情玩吧，就当享受人生。”
我咬牙踏进去。
里面所有人衣着光鲜，脸上挂着极度放松的笑容。
有人端着香槟向我示意，也有人友好地拉我入舞池。
我跟着他们摇摆旋转，可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闪烁的灯光刺得我眼花，音乐声震得我头皮发麻。
我想逃离。
可一走出大门，又想回去：为什么不享受呢？
我反复挣扎，心里乱成一团麻。
——
等我再次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三点。
我又累又困，却仍下意识地想撑着不睡。
我把空调开到最低温，把自己冻得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