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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今天用这种姿态站在她面前，仿佛要弥补什么。
她沉默良久，终于说：“好吧。”
他立即拉开车门，引她上车。他坐到驾驶位，轻按方向盘启动。她侧身静静看向车窗外，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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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色幽默的病房，谁才是主角？
车停在医院门口。
沈瑶下车时，程亦也跟着下。她疑惑地挑眉：“你要一起上去？”
他轻抬下颌，动作带着几分固执：“对。”
她无奈，懒得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病房，灯光昏黄。陈靖正坐在床边，一边输液，一边看着窗外夜景。听到脚步声，他缓慢转头，瞳孔猛缩。
“你是谁？”他的视线紧盯程亦，眼神透着敌意。
程亦站在沈瑶身侧，暗暗攥紧双手，淡淡开口：“我是她的初中同学，今天送她过来。”
陈靖鼻腔发出一记讥笑：“哦，初中同学？”
沈瑶把包放下，转身倒水，“陈靖，你吃药了吗？医生吩咐的时间点。”
他没理会，目光依旧锁定程亦，像在审问：“既然是初中同学，怎么十五年后才跳出来？”
程亦唇角抽动，小幅度耸肩：“我倒想早些回来，只是缘分没到。”
“缘分……”陈靖抬手捶向被子，嘴唇颤动，“沈瑶离婚才一年，你就趁虚而入？”
程亦微微绷直背：“我们只是朋友，你多想了。”
沈瑶见火药味渐浓，不想再听，飞快把水杯推到陈靖面前，然后把程亦往门外拽。她压低声音：“够了，你们这是猴戏吗？我要回去了。”
陈靖忽然扬声：“沈瑶，留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程亦则侧头，示意她先去：“我在门外等。”
病房门关上，沈瑶反锁。她背靠门，盯着陈靖：“有屁快放。”
他攥住输液管，一下一下扯，像要把点滴瓶拽下来：“那个男人什么意思？你不会真想跟他……”
她猛地抓住输液架，逼得他停手：“陈靖！你没资格管我。我们已经离了。再说，我什么时候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先问过你的意见。”
他顿时哑口，呼吸急促地喘着：“是，我……没资格。可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你。离婚那天，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我却头也不回就走了。”
她听到这番话，嘴角嘲笑般抽动：“别提那天。”
一秒后，她放开他。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点滴液体流动的声音。
陈靖咽了口唾沫：“你不跟我复婚吗？我知道我伤你很深，可我们毕竟一起过……七年啊。”
沈瑶攥紧拳头，大口呼吸几次，努力平复心绪：“复婚？陈靖，你是脑子撞坏了吗？你之前闹着要孩子，我想先拼事业，然后我们互相指责，冷暴力，最后才离的。你以为才一年，这些问题就消失？”
他下颌不停颤抖：“我是后悔了。你是不是也有点怀念？”
她苦笑，把手重重拍在床沿：“是，我的确怀念……可只怀念你当初的一腔热血，那是我二十多岁时最纯真的记忆，但如今已经死了。”
他喉咙滚动，眼里闪着水光，似乎还想再说。她却转身奔向门口，扭开门把，一闪身离开。
走廊外，程亦靠在墙上，神色落寞。她并不想跟他多解释，只大步朝电梯走去。他紧跟着。
直到坐回车里，她才沉沉倚在椅背上，一手搭在额头，整个人仿佛抽空。
程亦没发动车，而是扭过身体，轻轻扶住她的手：“要不要去吃点夜宵？你今天应该还没吃吧。”
她低声呵出一句黑色幽默：“不饿。我饱了，被这俩混蛋——一个前夫，一个初恋——塞得饱饱的。”
他苦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扯开安全带：“好，如果你想吐槽，随时跟我说。我接得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