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循声望去，只见徐督军正踱步庭院，身姿挺拔如松。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抬头，与我四目相对。
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夫人......"春桃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您快看那边......"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看见大夫人正带着一群人向这边走来。走在她身边的，赫然是我那位同样做妾的四姐姐。
"七妹妹，"大夫人笑吟吟地走进来，"听说你昨晚和大少爷说话来着？"
我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见过大夫人。不过是偶遇罢了。"
"是么？"大夫人的笑容不变，"可我听说，你们说了好一会儿话呢。七妹妹，你可知道规矩？"
我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个声音："大姨太这是在训诫小辈？"
徐督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倚在门框上，神色慵懒。可那眼神，却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徐家二少爷。"大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徐督军懒洋洋地说，"七姨太初来乍到，我这做外人的，都看出府内总该关照些。" 这话说得暧昧，大夫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倒是我那位四姐姐，突然开口："二爷说得是。只是这关照，也该有个度才是。" 徐督军的目光扫过去："哦？四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四嫂低下头，"只是怕有些人不知分寸，坏了规矩。"
我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这位四嫂，怕是早就和大少爷......
"规矩？"徐督军忽然笑了，"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大夫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我却在这一刻福至心灵。是了，徐府这些规矩，不过是他们用来束缚人的枷锁。
可徐延礼，他偏偏就是那个不受规矩束缚的人。
3.
夜里下起了雨。我坐在廊里， 府中灯火渐暗。今日老爷难得回府，却是留在了五房那，五房的唱戏声，悠悠扬扬地传来，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庭院每个角落。
"这么晚还不睡？"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猛地站起身，却不小心被绣鞋绊了一下。
他伸手扶住我的手臂，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丝绸传来。
"二爷......"我急忙要抽回手。
"小心些。"他却没有松开，反而微微施力，将我拉得更近了些。
"妾身只是......"
"只是什么？"他突然笑了，"只是在等人？等大哥？还是......"他的声音压得更低，"等我那好侄儿？"
"二爷！"我惊慌失措，却被他拉着动弹不得。
"别怕。"他的气息吹拂在我耳畔，"我只是好奇，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我大哥？明明......"
他没说完，我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沈焕。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二爷。"我打断他，"有些事，不该说的。"
"是吗？"他笑意更深，"那你觉得，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我沉默片刻，突然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眼睛："二爷若是想知道，不妨直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好！你果然爽快。
那我就问了——府上这些事，你看得明白吗？"
"妾身愚钝。"
"是吗？"他的手指轻轻摩挲我的手腕，"那沈焕的事，你也不明白？" 我心头一跳："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终于松开我的手，"只是提醒你一句——有些人，看着是在帮你，实际上......"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下意识要往后退，他却已经先一步拉开了距离。
"云岚。"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手腕上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徐督军这样的人，从不做无用功。他今晚这番话，处处都是试探，却也处处都在暗示。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廊下，思绪万千。徐督军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的疑惑，却又带来更多谜团。
4.
第二日一早，春桃匆匆进来："夫人，出事了！" "何事？" "四夫人的贴身丫鬟，死了。"春桃压低声音，"说是昨夜喝醉了酒，失足落水......" 我手中的茶盏一顿。
昨夜下着大雨，谁会在那时候出去？更何况，那丫鬟一向谨慎，怎会犯这样的错？ "夫人......"春桃犹豫片刻，"那丫鬟前两日，好像去过大少爷的书房。"
我放下茶盏，眼神渐冷。果然如此。这丫鬟怕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大少爷和四姨太的事？还是更深的秘密？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阵喧哗。
我掀开帘子望去，只见徐督军正立在院中，身旁跟着几个亲兵。而在他们面前，跪着四姨太的几个丫鬟。 "二爷，求您开恩......"一个丫鬟哭着说。 "开恩？"徐督军冷笑，"人都死了，还开什么恩？"
"二爷，此事......"大夫人匆匆赶来，"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大嫂这是什么意思？"督军转头，"一条人命，难道还要遮掩不成？"
就在这时，我看见大少爷从远处走来。他神色阴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