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似的,没有影响到她半点吃饭速度。
我叹了口气:「公司跟方家的合作怎么办?」
我妈说:「公司今年已经走上正轨了,这两年也签了不少大单子,方家的合作,断就断了吧。」
我思虑颇多,唯恐影响到我妈:「合约没到,那违约金……」
我妈很果断:「妈付得起。」
我心想公司那么多人都知道方晨凡和林知那点破事,估计圈子里也不少风言风语,怎么可能瞒住我妈。
我略微无奈,这婚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
离了得付天价违约金,离约定的合约只剩半年,怎么想都不划算。
不离这么多人都知道,我要还扒着不放,未免有些犯贱的嫌疑。
重点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俩的婚约其实连结婚证都没领。
03
高一暑假的时候,我陪我爸出差,高高兴兴地说要去哪里玩,还做了攻略,央着我爸忙完和我一起。
结果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我爸仓皇之间把我护在身下。
再醒来时我就没了父亲。
我妈憔悴的抱着我,不知道在医院守了我多久。
后来警方查明是对方酒驾,我想看看车祸现场,但我妈怕刺激到我,不许我看,也不许我回忆。
我在医院里修养了三四个月,药里也许有激素,饭明明没怎么吃,却胖成了140斤的球。
医生让我放松心情,可我一闭眼就想起我爸,想起镜子里我肥胖丑陋的摸样。
我妈那段时间很忙,没人来医院看我,陪着我的只有护工。
其实我也明白,我爸走了,我妈一个人得面对那些个乱七八糟闹着抢公司的亲戚。
她想把公司扛下来,给我撑起一个家,就像爸爸还在的时候一样。
她在我面前从来报喜不报忧,我只能装作阳光开朗的样子,跟她讲医生说我很快就可以恢复,回到学校了。
高中的孩子们没有接触过社会,比起圆滑的大人,纯粹的莫名的恶意甚至不需要寻找理由。
比如校园暴力。
我的名字是出国读书前特意改成路珊的,随我妈姓。
高中生们擅长找出异类,然后群起而攻之,来展现彼此之间更加亲密的联系:你看,我们有共同讨厌的人。
140斤的我就成了这样的攻击对象。
04
那时我叫斐然,最开始大家还会偶尔关心我。
我告诉他们,我是吃了药,才会变胖,我还得再吃一段时间,这些药很难代谢,所以可能高中都会是这样。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了。
他们说我父亲死了,我还吃得心宽体胖,说我是个‘大孝女’,说我哄堂大孝。
还给我改了名字叫我肥然,即使我说过自己不喜欢这个外号。
后来发展成孤立,排座位时,没有人愿意做我同桌,即使是最后一名。
谁从我座位路过都要捂着鼻子,就好像我是什么垃圾。
就连曾经跟我关系极好的朋友们,也变成了可憎的摸样。
我鼓起勇气,怯怯地跟老师哭着求他管管学生,他嫌麻烦,总是对我说:
「同学们跟你开玩笑呢。」
「那没有人跟你做同桌,老师也没办法啊,总不能逼着同学跟你做同桌吧。」
「找找自己的问题,好好跟同学们相处。」
「老师也没办法,老师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师。」
那时我高二,被人抓起来关在杂物室,从中午关到了放学。
高三那段时间在筹划一个月后学校例行的誓师大会。
誓师大会要求所有家长都必须参加,所以排场很大,需要老师提前筹备。
方晨凡作为优秀学生要进行演讲,所以留到很晚。
下楼路过杂物室时,听到我在里面哭,把我从里面救了出来。
温声询问我:「你还好吗,同学,怎么被关在里面了。」
我强忍住哭泣,说:「同学欺负我,谢谢你。」
月光打在他身上,衬得他更加温柔。
他皱起眉头说:「怎么能这么过分,你明天向老师反映一下,如果需要我作证,来高三一班找我,我叫方晨凡。」
他是我回到学校里第一个说要帮我的人,我点点头,连声道谢,告诉他我是高二三班的斐然。
好像我遇到他时总是狼狈。
那次回去之后我就发烧了,发烧药和平时吃的药不能同时吃,输液也不行。
再去学校就是一个星期之后。
去了学校我就去找了班主任,我那时还期待着他能替我做主,毕竟之前是冷暴力,这次确实实打实的伤害。
结果班主任在教师办公室呵斥了我一顿,说我小小年纪逃学还诬陷同学。
即使我极力争辩还是被班主任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