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偶尔接些绣活。
一家人也能勉强维持生计,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然而去年娘亲怀孕生下弟弟后就一直缠绵病榻。
甚至,连乳汁都不能分泌。
我们只能喂弟弟一些米汤,或去附近庄子上求点羊奶。
更不幸的是,爹爹又在一次上山打猎中,不慎伤了右腿,变成瘸子。
十四岁的大姐看了看家里揭不开的锅,又瞅瞅我和小妹蜡黄的脸,答应隔壁街那鳏夫秀才的婚事。
她换来20两银子,勉强抵了药堂亏欠的药费以及家里一年粮食。
其实这次被抛弃,我是有预感的。
我长到八岁,有一个小伙伴牛丫,头一天还和我一起翻花绳,
第二天就被她爹娘的「远房亲戚」带走了,说是去过好日子。
牛丫离开之前,牛丫父母就是突然对她很好。
以往舍不得吃的糕点、糖人,都给买上了。
坐上牛车的牛丫打扮得很好看,还给了我一个粉色的花绳。
我摸着粉色花绳,闻到一股轻微的花香味。
我以前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让牛丫弟弟也跟着去过好日子?」
娘亲摸了摸我的头发,眼神看向远方:「因为牛丫.....是女孩。」
女孩,就能过好日子吗?
是什么好日子呢?
所以,前几日我在床边半梦半醒时,我听到爹爹提议:「要不也送一个到花婆子那里去。」
娘亲激动地回道:「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生在我俩肚子里,真是遭罪了.....」
之后又是一阵娘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我钻进了被子,紧紧把被条挡住耳朵。
我不要好日子。
4.
听到我提起「牛丫」的事迹时,那个黑石头不再闪亮。
等我说完时,它开始一闪一闪,像是在安慰我。
她的声音放缓:「这个不是你的错。」
又立马提高:「糟糕....有东西朝这边来了,好像是野猪!」
不到一会儿,我就看见一个大大的猪头从坑外探出头来,两只猪眼锁定了我。
它尖锐的獠牙也毫不吝啬地亮了出来。
我甚至听到它口水掉在土里的「嘀嗒」声。
冷汗从我额头上冒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待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要死在这里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它大声地喊着:「不要放弃!快用木桩,刺上去!」
我闭上眼睛。
等那头野猪试图冲下来时,我用力举起手心的木桩,狠狠地叉了上去。
「咚」
野猪掉在我面前,鲜血溅得我满脸都是。
我毫不在意地抹开,走过去把黑石头抱在身上,借着月光,擦掉它面上沾上的血渍。
我问它,「你是什么?」
她想了一会,认真地回答道:「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我被称作人工智能,能够处理任何东西......是个好伙伴。」
我不知道它前面一串讲的是什么,就听到最后三个字。
它,是我的好伙伴。
我搂住它,靠在死去的野猪边睡了一夜。
5.
第二天,隔壁镇的猎户方叔路过瞧见我,从坑里把我提溜了上去。
我带着黑石头回了家。
看到我浑身的伤、破烂的衣服和装满菌子的小背篓,
娘亲蹲下身抱着我,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但是很奇怪,我的内心并没有波动,
仿佛一部分感情随着那晚消失。
我看见门口一旁的爹,正满眼通红地向方叔道谢。
等说起我为何在那个坑里时,爹转移了视线,支支吾吾地开口:「二妞就是不懂事,半夜非要去捉萤火虫。」
方叔看爹怀抱中的小弟弟,眼里闪过了然的光。
等方叔把野猪放到院子里,又看向我,突然开口道:「二妞力气大,不如让二妞跟我学打猎吧。」
爹一愣,「这二丫毕竟是个丫头,学打猎怕是不好吧?」
娘亲抱着我停顿了下,但她眼里闪过犹豫和担忧。
我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之前爹的狩猎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