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好久，古古，你没发现你奶奶很不对劲儿吗？」
7
我回头看了半晌，我奶奶还是那副木然呆愣的样子。「哪里不对劲儿？」
「你不看她的时候，她就不对劲，你发现了吗，你奶奶的袖子有一处水渍。」
「刚刚一个孩子拿着自动贩卖机买的汽水，瓶盖没有拧紧，跑过她的时候，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是，古古，我确定看到你奶奶厌恶的翻着白眼，然后她掏出手帕，擦拭过后，又仔细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左侧衣服口袋里。」
「为了避免放乱，她还特意掏出了左侧口袋的所有东西整理了一下。手帕在最下面，然后是零钱，一百整钞在底下，接着是二十块的，最后则是三张一块的。」
「你觉得，一个精神有问题的老太太，还会在意这些细节嘛？」 她的话灌进我的耳朵，我的心都沉了下来。
我奶奶，是在装傻骗我吗？她有什么目的呢？我爷爷又去了哪里呢？
8
我奶奶又犯病了。
她站在医院的长椅上大吼大叫，我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正在脱外套。一直喊着恶鬼索命之类的话。神神叨叨的样子把周围人吓的好远。
我看着一地狼藉，和吴晓对视一眼。怎么这么巧，吴晓刚和我说起她的不正常，她就开始扔东西了。
我们两个费了好大力气，一左一右架住了我奶奶，让她不再乱动。 等她情绪稳定些，又带着她去做了检查。 当然最后也没查出什么。
大夫说，从检查结果看，她身体健康。脑电图，CT，血液检查都没有任何问题。并不像阿尔茨海默症。
现在的情况，更像是受了某种刺激突然发病的。 或者，就像晓晓告诉我的那样，我奶奶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古古，你打算怎么办？」
「再找个护工照顾下奶奶吧，我先去了解一下我爷爷的情况。」 总得先弄清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9
我爷爷二十六号晚上吃了晚饭后就回了老房子。
十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因为时间太晚，我奶奶给他打了几通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联系不上了。
回老房子必须经过一架没有修缮完成的桥，这里已经停工许久了。警察最后在监控里看到我爷爷的身影，就是在这儿。
九点二十七分，他艰难地踩着砖头碎石，迈进一条漆黑的小路。 可当时，他的动作非常奇怪。监控画面显示，他一直摇着头抖动着肩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随着笑容逐渐癫狂，他抖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在这之后，他没有折返。 要命的是，我老家那里因为太偏僻荒芜。基本没什么监控。
那两天，路灯还坏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住户，也没人看到我爷爷。
我又重新在老房子里翻找了我爷爷留下的东西。在床下的一个小箱子里，我找到了桃木剑，古钱币，驱鬼符，香烛黄纸，大量的诸如此类的东西。
我知道我爷爷一直很信鬼神之说。他喜欢找人算命并对此深信不疑。可这些东西，都更像驱邪用的。会和他的失踪有关系吗。
我坐在地上扒拉着这些东西，眼皮越来越沉，脑袋逐渐混沌。 我晃晃头，怎么困成这样了，我今天明明喝了两杯冰美式的。我试图站起来，四肢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彻底晕过去之前，我看见奶奶提了一把刀进来，她的身上沾满了红色粘稠的液体，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
10
我醒了。又没有完全醒过来。 我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