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得蛛丝马迹。
我默默叹息着,他在华国肯定也不好过,否则也不会被送来当质子。
华之玧身体里流着一半敌国的血,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受待见的。
出于同情,可能也是有些孤寂。
我经常邀他小聚。
他和我二哥一般大,性格却迥异。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最能形容他。
从小被当成男孩养的我,和他相处,总有一种被呵护,可以依赖的感觉。
6
“夏苓,我弹奏的如何?”
一曲毕,华之玧微笑着问我。
我不通音律,但这首曲子我时常在边塞听见。
父亲说过它象征着和平与安宁。
我围着他绕了一圈,然后在他身旁站定,手搭在他肩上,故作高深道:
“不俗,有意境。”
华之玧笑的开怀,轻点一下我的鼻尖:“难得从你嘴里听见夸人的话。”
我撇撇嘴:“胡说,我明明昨天才夸你对军事见解独到。”
我瞥了一眼他渗血的嘴角,笑容逐渐减弱。
“太子不能拿我怎样,你不要每次都冲上来,这对你没有好处。”
华之玧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庄重:“夏苓,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要你别受伤害。”
其实我想说太子不会真的伤害我,但少年的目光太过真诚炽热,女孩一时忍不住偷偷红了耳廓。
7
周峪霆注视着女人,她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眼神散发着柔情。
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周峪霆心中瞬间升起了骇浪的嫉妒。
“啊!”我吃痛,下意识看向周峪霆。
“疼死你得了。”男人愤愤的说。
我撇撇嘴,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包扎好后,男人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既然受伤了,明日我替你上阵。”
我瞪他一眼,严厉拒绝:“不行,你什么身份,出了事怎么办?”
“身份身份!”周峪霆语气激烈,“你就知道在我面前提身份,你和他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什么身份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随即神色一凛:“太子殿下,臣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因旧情而做出有违国家之事,您大可放心。”
见她生气,周峪霆有些慌张,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背过身,冷漠的说:“夜深了,殿下请回吧。”
周峪霆嘴唇半张想解释,但踌躇半天还是走了。
8
两军交战月余,谁都没讨到好处。
两人都了解彼此,不管是作战方式还是人员配置,两人都心中有数。
唯一没想到的是,华之玧居然会刺杀周峪霆。
为了及时保护他,周峪霆和我的帐篷挨的极近。
在听到打斗声的一瞬间,我立马翻身下床。
“周峪霆!”
刚掀开帘子,就看见一个身手矫健的蒙面刺客直直的向男人刺去。
“夏苓,别过来!”周峪霆一分神,猝不及防被刺穿了肩膀。
我将剑直指刺客的咽喉,他目光幽深的看着我。
我冷声道:“把剑拿起来。”
他神情索然,拿着剑的手轻轻的垂下:“夏苓,我做不到。”
“我杀了你父亲,这条命你想要就拿去吧。”
华之玧闭上眼睛,一副任她处置的模样。
我眼眶发红,紧握着剑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我自知战场上刀剑无眼,也早就做好父兄和自己随时会牺牲的准备。
但杀我血亲的人怎么偏偏是他。
华之玧看懂了她眼里的挣扎,声音低哑道:“你也下不去手,对吗?”
他的话让我蓦然将剑收紧,立即挥散眼里的不忍。
我不能忘记自己是谁。
“华之玧,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下次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9
剑上有毒,当夜周峪霆就高烧不退,面色苍白,不停的说胡话。
汗珠像雨一样不断地流,我只能不停地为他擦拭。
倏地,我的手被他紧紧抓住,像救命稻草一般。
“夏苓,别跟他走,我错了,我错了……”
声音嘟哝,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殿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