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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那年，爸爸得了肺癌。
那段时间，我刚失业、面试也不顺。为了钱，我咬着牙打工、送外卖、酒吧兼职……
可钱依旧不够。
是贺云霄把我从泥淖里捞起来。
他给我爸找了一家著名的三甲医院。
垫了医药费。
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候，他像一束光照进我的生命。
“唔，为什么要帮你呢？”
他笑了笑：“大概是喜欢你身上那股顽强不服输的劲儿吧。”
“加油，江谨妍。”
夕阳给他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辉。
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始终记得他温柔醇厚的语气。
他的激励成为了我与生活战斗的勇气。
不孕不育并非完全不可能怀孕。
我坚持吃药、打针治疗，尝试试管。
取卵的针有手臂那样长，扎进身体，很疼。
可为了他，我甘之如饴。
曾经种种，恍如一梦。
我恍惚一瞬，道：“其实昨天刚知道有孕的时候，我开心极了。能有一个孩子，或许像你、或许像我……”
“但现在，我庆幸他走了。”
贺云霄双目发红：“如果我早知道……”
“如果你早知道，是不会立那封遗嘱？还是会藏得更小心呢？”
辩解声戛然而止。
贺云霄倾身抵着床沿。
他喉结滚动着，焦急得唇舌发干：“妍妍，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
恰在这个时间节点，我的手机发出了振动。
屏幕亮起那一刻，贺云霄脸色骤变。
“怎么？”
“陆清秋的号码，不认识了？”
我伸手去拿，手机却被贺云霄先夺走。
按灭了消息，他颤抖地掀起眼帘，用那种祈求的目光望向我。
“妍妍，别信她。”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解释？”
我扯了扯嘴角。
只觉得可笑。
“昨天早上，我确实想听你的解释。”
“我真想知道——”
“为什么我提前回家，迎接我的不是老公，而是小三的挑衅？”
“为什么我才怀孕，就听到了我老公出轨的消息？”
为什么，他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情人和私生子？
“为什么呀？”
“为什么我的老公，会这样对我？”
我攥紧了拳头。
小腹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不令颤抖的嗓音泄露出来。
“但现在，不需要了。”
贺云霄脸色骤然白了。
但又何必如此作态？
原因我们彼此都很清楚。
他是和陆清秋分手后不久，遇到的我。
同样的倔强、不屈，身陷风尘。
我就像陆清秋的影子。
他当初救我，只是想拯救曾经那个年少挚爱。
而现在，他的挚爱回来了。
“离婚吧，贺云霄。”
我阖上眼，胸口隐隐作痛。
“我累了。”
“别这样……”
“妍妍。”
他红着眼俯身下来，急切地低语。
“是。她是我的前女友，但和你结婚后我没招惹过她。她带着孩子找我复合的时候，有些落魄。”
他迟疑地停顿了一秒，又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