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模样。要不是我自己看到了，我都能被他这幅模样骗了。所以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先生，请你冷静。”王队不为所动，“我们走访了你的邻居，有人指出，案发前一晚曾听到你和许乘月激烈地争吵声。听不清你们吵架的原因，但能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我是和她吵架，但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难道只要吵架了就要把对方杀掉吗？”
“你们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顾平芜犹豫了下，“她觉得我外面有人，我解释那天手术太复杂，导致晚了几个小时回家。但她不相信，就跟我吵了起来。”
“她无缘无故怎么会觉得手术晚回家，就是有人？”
“那天的手术结束后，患者家属给我送了一束花，同事拍了发圈，被她看到了。”顾平芜略显疲惫。
“我们调看了你家附近的监控，发现你于2024年3月11日，也就是昨晚19点23分出门后，并未再归家。而你再次回来的时间，是今天3月12号早上8点06分。
你的行为很奇怪，你避开了所有监控。后面的监控里你再未出现过。而你的妻子许乘月的死亡时间在昨晚21点左右。我想问下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王队问他。
“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昨晚出过门，但丢了垃圾就回家了。后面也没出过门，今早应该是我起床运动被你们拍到。”
“你不必质疑我们的技术，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在家，没有再与许乘月见过面对吗？”
“没错。”
“刚刚在你等待的时间里，我们把你的鞋子送到了化验机构。”王队轻飘飘的看着顾平芜，“你猜结果是什么？”
“你们刚才让我在门口脱鞋是..”顾平芜反应过来，明显紧张，“什么结果？”
“让你脱鞋是我们的正常流程，你的衣服不也换了吗？”王队轻笑，很快严肃，“你的鞋底沾着许乘月的血迹。请你给我们解释下，她的血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鞋底？”
“这。这个是前天吵架的时候，她把花瓶摔碎后，手上滴下来的血，我不小心踩到了。”顾平芜慌忙解释。
“顾平芜，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滴下来的血能有多少？你的鞋底几乎全部覆盖了血渍，如果不是大量的血流在地上，根本不可能形成这样的痕迹！”王队一拍桌子。
“既然你说你昨晚没有见过许乘月，这么大量血迹怎么跑到你鞋底的？！你最好如实交代，现在坦白，可以酌情从轻你的罪行。”
我看着顾平芜脸色变换，就在我以为他扛不住压力时，他突然放松身体，笑了：“王队长，你是逗我玩吗？”
“首先，鞋子上有血迹，顶多说明我曾经碰到过我妻子的血迹，不能证明我杀她并碎尸。其二，你们警方只负责查案，说酌情从轻罪行这种话，是在骗外行吧？法院没有定罪之前，你们如何知道量刑情况。其三，你们说到底，目前只是臆断，恐怕是想来吓唬我，万一我真做过，肯定就被你们吓破胆，赶紧就招了。”
顾平芜放松姿态，懒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玩味的盯着王回舟，王回舟也紧紧看着顾平芜。看来，这才是顾平芜的真实面目，那些哭泣眼红，大约是为了欺骗警方而做的。
气氛僵持了半分钟，王回舟突然也笑了，“顾先生，你不愧是市中心医院的骨科一把刀。37岁已经是副主任医师，连我们大队都有人认识你，说你医术高超、医德高尚。听说平时想约你的号也是挺难，想必手术也是很多吧？”
转换的话题，让顾平芜有点摸不着头脑。“是，手术多很正常。”
“你的经验丰富，对人体的骨骼结构也很清楚吧？如何下刀相对轻易拆分尸骨，想必也是一清二楚吧。”
“看来你还在怀疑我。多说无益，证据呢？你们既然怀疑我，总不能单以一双染血的鞋子就定我罪吧？”顾平芜晃了晃脚，“只怕这样的证据也没法移送起诉吧？”
王回舟沉默了。
“王队，麻烦我想吃点东西，肚子好饿。”顾平芜笑了笑，“应当保证我的饮食和必要的休息时间。”
“去给他拿点吃的进来。”王回舟起身吩咐，“带他回候问室休息。”
我看到顾平芜被带走后，王回舟脸色沉沉，“这个顾平芜有问题，他明显有备而来。”
旁边的年轻警官有点气愤，“许乘月肯定是他杀的，他的样子真欠扁。”
王回舟拍了拍年轻警官的肩膀，“小张，冷静，我们确实缺少更直接的证据。”
王回舟抬头看了下讯问室的时钟，“还有十九个小时，我们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线索。”
我也没想到，顾平芜不仅是骨科的专家，他似乎还提前研究了点法律，看来我是被他谋杀的。情况不妙，难道我被杀了，都不能定他罪？
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除了案发前我曾与顾平芜吵过架，顾平芜的鞋底有我的血迹外，再无其他可用证据。
顾平芜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还有一个小时就到24小时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看到顾平芜翘着腿，乐悠悠地坐在长凳上，我有些气恼。飘出去看王队他们在监控前苦恼找寻顾平芜身影。
“王队，你快看！” 小张警官举着手机给王回舟。
王回舟有些烦闷，原来网上的一段视频，画面里本来是山清水秀的风景，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穿着雨披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在树下埋什么。
拍视频的人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走近了，却不是特别近。但镜头在一瞬间有些反光，王回舟和小张都有些激动，这是刀反光，看身影跟顾平芜有些像。
“快去联系发视频的人，看这里是哪里，派人过去挖。”王回舟迅速安排。
“是。”大家的气氛明显高涨。
王回舟看着手表，“一个小时，够了。”
还剩13分钟，顾平芜开始伸懒腰，似乎在为出去做准备。我瞅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祈祷王队那边能尽快找到证据。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没有办法离开顾平芜太远。
还剩2分钟，王队带着小张一起进来，顾平芜笑着说，“王队，不好意思，再见了。”
王回舟也笑了笑，拦住顾平芜，“不好意思，顾平芜先生，你不能走。你被逮捕了。”
再次回到讯问室的顾平芜，显然失去了刚才的笃定，慌张肉眼可见。
对于王回舟队长展示埋凶器的视频，挖出来的染着我血的雨披、杀人分尸用的刀上的指纹等，顾平芜的心理防线被突破。
“我也不想杀她的。是她！是她出轨！”顾平芜大叫。
我一惊，我居然是这样的女人，我出轨啊。
顾平芜红着眼，讲述，“许乘月在家不甘寂寞，背着我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甚至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后来她被那个男人抛弃，做了流产手术。回来跟我说，她只是一时走错路，希望我能原谅。”
“哪个男人能原谅这种错误？”
王回舟看着他，“所以你就杀了她？”
“她不该死吗？”顾平芜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让我活成一个大笑话。我每天都感觉身边的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在被我骂我王八。”
“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
“那你怎么判断许乘月出轨？”
“家里有不属于我的男人物件。”
“就这？”
“不够吗？出轨这种事情，男人和女人一样，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说说你杀害许乘月的经过吧。”王回舟打断了这个男人。
“那天，我出门前让她下午给我发信息，说去看望岳母。发完信息后出门去一个废弃的工厂，我想跟她体验下野外的感受。毕竟她这么喜欢外面的野男人，我也要体验一下。”
“这样的要求，许乘月能答应？”小张警官瞠目结舌。
“她有什么不答应的。她急于让我原谅她，心中愧疚的很，我只是让她跟我一起过夫妻生活，换个地方寻找刺激而已。”
“你接着说。那她和你是怎么避开监控的？那个工厂才是她遇害的地方对吗？”
“是。我在那里杀了她。避开监控其实没有那么难，变装一下，再提前知道监控的位置就行。”顾平芜诡异笑，“现在不是流行化妆换头吗，化个妆，带个帽子，换衣服，改变平时的姿态，有什么难？”
“许乘月的其他尸体呢？”
“我扔进海里喂鱼了。”
“什么？”张警官不可置信。
“那样的女人，难道我还要找个地方好好葬吗？反正尸体都分了，随手扔进海里就行。”
我有些气恼，他分尸完到处跑，我本想记住他都抛到哪，也许灵魂太虚弱结果睡着了，醒来发现他把我的一部分扔进了豪宅区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