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罪行？”王回舟直接问。
“王队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顾平芜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一个副主任医师，同事对你评价都很高，平时冷静，大有前途，你仅仅因为泄愤所以分尸，然后把自己弄进去关几年？大家都是成年人，权衡利弊也知道这完全是对自己没好处的事。”王回舟盯着顾平芜，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
“怎么没好处？”顾平芜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嘿嘿笑了，“这年头，非得有实际的好处才叫好处吗？我开心了啊，许乘月这个女人背叛我，出轨偷情，还死不悔改，我恨她。可是她居然死了，我憋了这么久的怒气要怎么发泄？！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就是给她分尸，让她的情夫看到她这副样子！”
顾平芜的样子十分疯狂，王回舟察觉到张颂今的情绪波动，死死按住他。
他从顾平芜的话里抓住了一样东西“所以，你知道许乘月的“另一个人男人”是谁是不是？他住在富人区那里是吗？你为什么上次说不知道男人是谁？！”
顾平芜的笑容被王回舟的连续发问打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在旁边急的不行，我的“姘头”到底是谁？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其实，你们与其怀疑我杀了许乘月，倒不如查查这个情夫，他杀人的动机比我足吧，毕竟他们这种第三者最怕暴露不是吗？”
沉默了好一会，顾平芜冷冷吐出，“王队，许乘月的情夫是谁，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们吗？凭你们查不到吗？”
王回舟和张颂今没说话。
“呵呵”，顾平芜突然笑出声，“我这人最是善良，给你们点小提示吧。”
“2023年12月24日，晚上7点半，半山公寓A栋28层。”
五
王回舟和张颂今拿着顾平芜给的线索，匆匆跑出去。
我没有急着去看，羁押人员将顾平芜领回，他独自靠坐在角落里，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费力才听到几个字，“乘月……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不像刚才面对王队那样的疯癫，甚至看起来有点悲伤？
我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管他杀没杀我，他把我分尸是板上钉钉，即使他没杀我，肯定也是跟我的死有关系，对于这种人，即使外表看起来再完美，理由再充分，也不能同情。
发现一件挺惊喜的事，顾平芜一审当庭翻供后，我着急地追着王队和张警官跑，结果等回过头突然发现自己离开的很远。我终于不用一直在顾平芜身边待着，他身边实在是太无聊。
张颂今边走边说，“王队，我们之前查到许乘月几个月前出现在半山公寓附近，虽然很奇怪，但由于物业没有保存监控，我们走访了发现没人对她有印象，再加上与本案关系不大，就没有深入挖掘。莫非这个许乘月真的婚内出轨？她的死与这个男人有关？”
“上车，现在去半山公寓”。王回舟跑进驾驶座，催促张颂今，我飘在车后跟着。
半山公寓，有名的豪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依山而建，海边环绕。公寓电梯入户，每层520平的大平层，均价18万/㎡。270°观海景观，32米观海阳台，管家式服务。
王回舟和张颂今到了A栋楼下，内勤传来侦查到的信息：28层户主名于子尧，男，34岁。
“于……”王回舟沉吟，“本地姓于能住在半山公寓的，只怕……”
“是他？！”张颂今有些惊讶，本地通海集团的董事长名于通海，听说他今年57岁，有一个独子。
听说其子从不留恋花丛，洁身自好。但至今未曾结婚，曾经有一位未婚妻，后来遭遇意外去世，于子尧身边更是从无女人身影。
“难道这于子尧还和许乘月有什么男女关系？许乘月今年32，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有联系呢。难道这个于子尧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爱好？”
“颂今，不要乱说。现在只是顾平芜给的信息，他说的不一定真。保持质疑，查清事实，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收到，队长！”张颂今有些羞愧，王回舟队长以认真严肃出名。
做好预约登记，等了四十分钟左右，管家抱歉的走过来，“不好意思，两位警官，由于这里管理规定严格，我们需要全部核实，且户主同意才能帮你们刷卡进楼层。让你们久等了。”
“我现在带你们上去28层。”
张颂今有些咂舌，同时也觉得奇怪，如果说这里的安保如此严格，怎么会连几个月前的视频监控都没了呢。
管家把人领到门口，从可视门铃app与人对话后，回身冲着王回舟说到，“王队，请在这里稍等，我已经跟户主说过了，我先下去了。”
管家走后，门缓缓打开。
王回舟和张颂今走进去，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全框眼镜，穿着得体西装。
看到我们进去，他站起身，率先伸出手，“两位警官，我是于子尧，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不知为何，我从进来这里的一刻就感觉呼吸困难，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钳住我的脖颈。特别是我看到于子尧的一瞬，头痛欲裂。
我确信，我认得这个人。我忍着痛搜寻，却没有这份记忆。
好一会我才缓下来，听到张颂今小声嘟囔，“他这么客气，我都不好说什么了。”
“于子尧先生，你好，我们是刑警大队的，目前有一桩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王回舟继续，“请问你认识许乘月女士吗？”
“认识。”于子尧坦然答道。
王回舟一愣，本以为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们集团一个合作商的秘书，生意往来，有些接触，不多。”
“你知道她死了吗？”
“知道。这事闹很大，听说是被她丈夫杀的。”
“你和许乘月是否有婚外男女关系？他的丈夫说许乘月吹过出轨你。”
“……”于子尧沉默。
“于先生，请你如实回答。”王回舟强调。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关系，也是有的。”于子尧端起桌上的咖啡，“两位警官，尝尝，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新鲜咖啡豆做的。”
张颂今有些焦急，但出于礼貌，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得不说，确实还不赖，平时喝的咖啡大多苦涩至极，这杯却多了一些梅子的微酸甜感。
“我和许乘月工作的公司是合作关系，商务宴请时，他们公司老板时常会带着她一起。
饭桌上见过几次，印象还不错，行程各项事务都安排得不错，我听合作商夸过她几次。
后来有一次，我们宴请时聊到比较晚，散场了我看她喝的有点醉，出于好心想把她送回家，但她说不出家在哪里，我只能把她送到酒店。
进了房间，她对我示爱，说被我吸引，我就像她的一个梦。说知道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纠缠我。你们两位警官也是男人，应该能理解吧，我那时有点醉，自然而然发生了关系。
事后，她确实没纠缠我。还是跟原来一样，有工作的时候工作，没工作的时候不联系。”
“那你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知道她结婚了吗？”
“不知道。我的合作商从未提过，我也没问过。”
“据我所知，于先生你的风评一直很好……”张颂今接过话，意有所指。
于子尧轻笑，看了一眼他，“张警官，生意场上这种事多了，只要没病，这样好看又主动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拒绝？”
“所以，那之后，你们没联系过？”王回舟问。
于子尧用手指按了按眉心，“也不算吧，后来又去过两次酒店。几个月前我从合作商那里知道了许乘月早已结婚，有点气恼，就没再私下见她。”
“那你觉得她丈夫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们存在这种关系的？”
于子尧站起身，“警官，这个问题我想我回答不了你们。今天我们已经聊的很多，许乘月的事情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一会还要出去见个客户。”
“于先生，最后一个问题，”王回舟起身直视于子尧，“你知道许乘月和你一起后怀过孕？”
于子尧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冷淡说，“不知道。”
王回舟和张颂今出门，“王队，你说这个于子尧说的是真话吗？”
“你觉得呢？”
张颂今沉吟了两分钟，“我觉得半真半假，但他肯定知道许乘月怀过他的孩子。”
“咦，为什么这么说？”王回舟问。
“他完全没有好奇，正常人不应该会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者你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