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对这支军队的恶行看在眼里,不只一次上报朝廷,双方结怨颇深。
在这次平定西域大乱的行动中,也是因为他们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才让原本已做困兽之斗的西域可汗罗布丹逃掉,给本来完美的大胜留下一个小小的遗憾。
“这不用你管。”
“好,我同意了。”
“今夜子时三刻,你让人到秦宅门口,轻敲三下门,我的人便不会再散布消息。”
雍王恶狠狠地朝我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体开始不自觉地战栗。
爹,娘,你们不在了,以后女儿就只能靠自己了。
所幸,这一次,我赌赢了。
这个雍王看上去聪明狡诈,但是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
真正可怕的,是他那位执掌了天下权柄数十年的父皇。
这老家伙虽然已经快要咽气,但就在他赐死秦遥的那一刻起,秦家在京城的所有关系就都处在他的监视之中,这是何等恐怖的掌控力。
是的,刚刚我其实是在虚张声势,我说的全是瞎话。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他献出了赐死我父亲的毒计,更没有派人散布他要见我的消息,甚至就连敲秦家门的暗号,也不过是挑唆天家父子关系的拙劣把戏罢了。
从父亲去世那一晚起,我与外界的联系就被彻底斩断,除非是父亲复活,谁有能力在那位的眼皮子底下布置。
而且我可以断定,今晚雍王的行为,天子肯定是知晓甚至是默许的。
他此生最忌惮的就是我秦家,我父亲虽死,他还是忌惮。
要是雍王能够将我征服,别说藏在后院,即使光明正大的带到这老东西面前,他也不会受罚,还会很快被立为储君。
这老东西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开始为他这些蠢货儿子们铺路了。
我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这雍王很蠢,但他在天子的一众子女中,竟然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了。
虎父犬子,可笑可笑。
我在笑意中入眠,直到第二天天光乍现,我正式踏上了发配的行程。
之前我便听说,所有犯人被砍头或者流放都会吸引很多百姓来围观,不过有些是会有喝彩叫好声,或者是有臭鸡蛋、烂叶子投来,有些则是有万人同悲,甚至呦哭当场。
老百姓的喜恶永远是最流于表面,也是最真实的。
不过,今天我的围观队伍却不同,很多人都在叹气,都在怜惜,在伤心。
这可能......是因为我很漂亮,即使身穿囚服,头发披散也挡不住我的倾国倾城。
而我的目的地又是军营,身份……只是最贱的军妓。
在他们的认识中,我现在还是身体刚长成,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我一入军营,就好像羊入虎口。
我很快就会被一群兵痞粗鲁的强暴,然后在一次次的受害后迅速怀孕、再怀孕,最后鲜血淋漓的死于某次难产中。
这也是大多数军妓的宿命,是这个时代大多数苦命女人的宿命。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扭转这个宿命,但我想我就算死也不能与光同尘!
在一众人群中,我看到了我的舅舅,还有我的表弟。
他们虽然受到我秦家的牵连,但好在先祖曾立下汗马功劳,家中藏有丹书铁券,再加上又是没什么威胁的文官,所以躲过了一劫。
我看到一向笑口常开的舅舅正在抹眼泪,他的头发一夜之间花白了大半,看上去竟然有种老人才有的暮气,而他不过才三十几。
我自父亲出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真好,原来我还有亲人。
我嘴角露出笑容,想挥手向他们道别,但手上戴的枷锁太重,我举了半天都没能举起。
表弟注意到我的目光,赶紧喊姐姐姐姐,他迫不及待地向前面指呀指,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跟我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渡口处处停泊了艘小船,应该是来接我前去发配地的,表弟指的地方,正是船的踏板处。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踏板不牢,水深不见底,我若是行将踏错,身上又缚着数十斤的囚具,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