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送回了北疆。
阿娘殚精竭虑为我铺了路,我只管走下去就是了,又何必多生枝节。
我扑在嬷嬷怀里哭了一场,秦烨他就是个大老粗,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6
我没想到秦烨会偷跑回京找我。
几年没见,他又长高了,少年时单薄的肩膀也变得宽厚,小胡茬变成了络腮胡,原本挺好看的英俊少年,现在成了一个糙汉。
月色下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悲喜交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秦烨从怀里掏出那根簪子强行插在我发髻上:「你跟我去北疆,那里天高皇帝远,你想怎么生活都可以,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拿出了阿娘给我的玉佩,羊脂白玉雕成的双鱼栩栩如生,我低声诉说当年的旧事。
秦烨却笑了:「只要找出当年那个小姑娘不就行了,这桩婚约本来也不是你的。」
他粗糙的大手擦去我的眼泪:「真丑。」
我拍开他的手:「那可是谢端,你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妻不可欺。」
秦烨纵声大笑,酒窝若隐若现:「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只是当初是你自己跳进我怀里的,我接住了就是我的。」
「等我找出那个姑娘,还给他一个娘子就是了。」
秦烨又拿出了那块玉佩:「董珍珠,你只能因为不喜欢我而拒了我,别的理由统统都不是理由。」
我脸上发烫,接下了玉佩,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秦烨的呢?
是跳下树的那一刻,还是和他并肩策马奔腾的那一刻,又或者是他陪伴我坐在树上一起向往外面世界的那一刻?
我最喜欢他连名带姓的一迭声叫我:「董珍珠,董珍珠……」
跟他在一起,我只觉得开心快乐,不必扮聪明也不必装傻,我就是我。
米粒之珠,也自有光华。
7
秦烨没有来得及逗留,就被新帝秘密传进了宫里。
藩王私自回京是大忌,我急得团团转。
秦烨悄悄派人传信给我,说他在替新帝办事,让我安心等待他回来。
我没能在庄子上等他。
爹爹派了人大张旗鼓接我回京,一路上逢人便说是永宁侯世子返京迎娶董家小姐。
只是我一进府,就被软禁在了偏僻的小院里。
每天只有夫人身边的丫头来送两顿饭,我接触不到任何人,也没有办法传消息出去。
不过,我信秦烨,他一定会来带我走。
婚礼前夜,庶姐董芳菲来了我院中。
她穿着阿娘精心为我绣的嫁衣,戴着阿娘留给我的首饰,高傲如同公主。
「从现在开始,我才是董珍珠。你乖乖的,夫人自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
她一把将我腰间的双鱼玉佩拽了去:「就知道被你带走了,要不是为了这个,谁耐烦接你回来。」
我被她命人捆得结结实实,她笑着说:「要说永宁侯府还真是难得,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忘了给你送生辰礼、年礼。只可惜你无福消受。」
原来嬷嬷一直骂错了人,永宁侯府并没有不管不顾,只是他们的心意被人冒领了。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隐隐约约的鼓乐声和鞭炮声,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