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马似乎都没那么快乐。
秦烨两个月后才回来,他瘦了很多,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我发现他系了一根白色的发带,他不说,我就假装没看到。
当初府里有了新夫人时,我也只能在五颜六色的簪花里偷偷插上一朵白花。
我们并肩坐在大树上,秦烨说:「我要去北疆了。」
北疆苦寒,年年征战,是永宁侯府世代镇守的地方。
「那是我的封地,父皇命我即刻离京。」秦烨眼睛有点发红。
他盯着脚下,没有看我。
「申生在内即死,重耳在外则生。」我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他。
当年嬷嬷若是不肯带我离开,我只会比家中几个庶妹凄惨百倍。
陛下对这个儿子明贬暗保,难得天子也有拳拳爱子之心。
秦烨把庄子送给了我。
他将一块玉佩系在了我的衣带上:「董珍珠,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的名字。」
玉佩上雕着四爪龙,一个小小的燕字,是秦烨的封号。
5
我骑着秦烨为我选的小马在马场上疾驰。
可是马场上没有了秦烨的笑声,我只觉得孤单。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他的来信。
信里描述了北疆的风光,他说那里的天特别蓝,草特别绿,一眼望不到头。
他说北疆人烟稀少,他也没什么事务可操心。
他说他进了军营,跟着永宁侯父子一起行军打仗。
我???
永宁侯世子不是在江南养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嬷嬷沉默了一会,找出我一件狐狸毛的披风,三两下裁成几块。
押着我日夜赶工赶出了帽子手套护膝靴子,也不管我手工拙劣,就那么寄给了秦烨。
我知道嬷嬷是为我打算。
可嬷嬷想得有点多,我拿出了两块玉佩,我只是个无母的孤女,它们还能在我手里留多久呢?
秦烨很快回赠了许多皮毛,他说已经很久没有人会特意为他做这些东西,北疆苦寒,我的礼物帮了他好大的忙。
我有点难过,若不是有嬷嬷护着我,我只会比他还惨。
我用他寄来的皮毛做了披风夹袄,配制了许多冻疮膏寄去。
就这样有来有往,日子一天天过去,秦烨的信和礼物几乎堆满了一间屋子。
三年过去,我及笄了。
嬷嬷说我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可是爹爹好像忘记了这回事,永宁侯世子也依然在江南「休养」。
又三年,陛下驾崩,新帝继位。
我十八了。
秦烨在信里越来越多的提到了永宁侯世子谢端。
他说谢端如同兄长,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今天去伏击敌人了,谢端射杀了敌首……」
「今天我们去打猎了,谢端一个人猎了一头熊……」
「今天我被人偷袭了,是谢端带人救了我……」
「今天谢端带我去剿匪,我们缴获了好多好东西,挑了一点寄给你……」
满满一箱的金银珠宝里夹带了私货,我摩挲着雕工粗糙的玉簪。
簪妻钗妾,少年人隐秘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说他已经及冠,是个成年男人了。
可他若知道我就是谢端的未婚妻,又该如何自处呢?我不敢想秦烨会是什么表情。
他是皇子,我本就高攀不起。
我将簪子和玉佩放在一起